“……你一定要拿我跟他比嗎?”蔣元貞黑臉。
“我比得不是你倆,是你翻臉不認人前後反差太大!情緒一點都不穩定,不成熟!”
“我就是很成熟了也有表達情緒的權利。”蔣元貞小聲說,氣焰沒那麼嚣張了。
“你表達吧,誰規定了當領導當爸爸不能表達情緒,你也不用壓抑自己。表達吧,生活就是個大舞台。”
“對不起……”蔣元貞摟過齊幼麟,“爸爸任性會傷害你……”
“原諒原諒,我原諒。”齊幼麟無語,“夠半小時了吧,快,伺候少爺喝藥了。”
洗完澡躺床上齊幼麟抱着蔣元貞,才覺出想念,雖然在黍昱倆人白天都在一塊,但是交流不多,晚上也沒說過話見過面,像分開了好久似的。
“爸爸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寶寶……”
“爸爸愛愛嗎,好幾天了……”
“你還生病呢,不行……”
“……那你這什麼意思……我也想嘛……”
周六午睡起來,蔣元貞抱着齊幼麟在家看電視。
“爸爸,今年夏天我們要不要共同學習一項運動,休息時間運動健身?”
“可以啊,有什麼想法?”
“我看集團拟開設好幾種午間免費培訓班,在征求意見報名呢。咱們肯定不和同事一起,但可以參考一下項目,街舞瑜伽肯定不行,還有騎行,壁球,台球,保齡球,射箭,遊泳,你有感興趣的嗎?”
“把所有需要右手參與的先剔除一下。”蔣元貞親親齊幼麟的夾闆。
“……那好像……”齊幼麟皺眉。
“你恢複是第一位的,手掌不能用力。有空咱們可以小區公園跑跑步遛遛彎什麼的,不要強求。”
“好吧。爸爸你會不會想去打球,我陪你去。”
“我的專屬小球童因為我受傷了,我還打什麼球,等你好了一起去。單位待遇是真不錯,每隔一段都能想出點事來幹擾員工專心工作。”
“哈哈哈,工會在給集團西錢嘛,成天搞活動,哪來的這麼多活動經費。”
蔣元貞皺皺眉,似乎在思索。
“我什麼都沒說啊蔣總,您别多想!”
“咱倆聊聊無所謂,跟外人不能随便揣測表态。”
“那肯定的!”
“下會兒棋吧,動動腦。”
下了沒一會兒,齊幼麟手機響。
看了眼竟然是李可,齊幼麟有點猶豫。
“誰?”蔣元貞拿過齊幼麟的手機。
“不接了吧……”齊幼麟不知道會是什麼事。
蔣元貞接通開了免提。
“李大哥?你好!”齊幼麟被迫社交。
“幼麟,回到京兆了吧,說話方便吧?”
“方便李大哥你說。”
“你給我個家裡地址,放心,保證不會驚動領導,我給你寄家裡。”
“李大哥,我真不能收。昨天手不方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蔣總明确跟我要求過不能拿。蔣總那邊領導們怎麼溝通的我不清楚,蔣總沒和我說,就肯定不行。李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在黍昱這幾天你對我的照顧我也銘記在心,有事常聯絡,你來京兆一定要跟我說。”齊幼麟客套。
“真的沒事兒,就是咱倆兄弟私交,一些黍昱美食特産想讓你嘗嘗而已,到不了那一層……”李可不死心。
蔣元貞突然在一邊咳嗽了兩聲。
“……李大哥,我在單位加班呢,蔣總過來了,先不說了。真的不行,别費心了常聯絡!”齊幼麟壓低嗓音,順坡下驢扯着謊趕緊挂了。
“挺勾人啊小齊總,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蔣元貞心裡膩歪。
“昨天他讓我看到了要給我們的那麼多東西,我說手拿不了沒拿,他怎麼不得再問一句要不要寄給我,走走過場而已,誰把誰當真。”齊幼麟不以為意。
“你記住,你是個男孩,爸爸呵護你保護你是咱們家庭結構就這樣,從小就是爸爸一個人帶你長大,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出了門你堅強自立一點,别總是柔柔弱弱手不能挑肩不能抗地要别人伺候你,叫别人哥去換取幫助。男人不會無償去幫别的男人,首先不說是不是有人情有代價,你要當男子漢,不能總站在弱者的一方……”蔣元貞說教。
“也就是說,女生對我表達好感,是勾引我,男生對我提供幫助,是别有用心。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别人不能跟我說話對我好對吧,你直說不就完了還扯這麼複雜。”
“……我是這個意思嗎?”蔣元貞被搶白。
“你昨天是真的不要我了讓我走嗎?”齊幼麟不想聽蔣元貞繼續小題大做唠叨下去,要不是他骨折了又趕上蔣元貞抽風,他哪裡可能和李可有那麼多交集,于是轉移話題。
“……”蔣元貞果然噎住。
“你要是真動過不要我的心思,就用不着這麼用心良苦地教我了,我什麼都不會,自己一個人讨生活必然要仰人鼻息過一陣子。”齊幼麟使苦肉計。
“仰人鼻息?你要怎麼仰人鼻息?你是名校經濟學博士,這麼年輕個人條件也很好,什麼樣的好生活不能靠自己的雙手創造,要去仰人鼻息!什麼都不會為什麼不學,工作上我也沒見你問過我,生活上我教你你也不想學。”蔣元貞氣。
“這麼說你是真動過心思,看來是我死皮賴臉非要回來的。”齊幼麟站起身,“還要我走嗎?我可不當沒眼力見兒的拖油瓶。”
“你别轉移話題!一說到不愛聽的你就胡攪蠻纏胡說八道,我不可能每次都吃你這一套。工作上的事從下周開始我會提高對你的要求,你該知道的就必須知道。生活上我必須教給你一些你能夠自理的技能,沒商量!”蔣元貞決心。
“都教給我是為了趕我走嗎?”齊幼麟繼續裝可憐耍賴。
“都教給你是為了不讓你仰人鼻息!箱子裡明明裝着速幹衣不知道穿,出去管别人要!再慣你下去,你就是‘何不食肉糜’,樂不思蜀的敗家子。”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這麼聰明,萬一學會了也不需要你了怎麼辦?”齊幼麟轉轉眼睛詭辯。
“少爺,我不是還肩負着延續咱們高甘家庭的使命嗎,你能自理讓我少操點心,我琢磨這事能提早幾年,行不行?”
“不行!”齊幼麟鑽蔣元貞懷裡,“我不能讓你少操心,你不把心操在我身上,把時間精力給别人怎麼辦?我要保持你對我的必要關注時間和力度。”
“咱倆每天在一塊,從單位到家,還要怎麼關注?”蔣元貞親齊幼麟,“對不起寶寶,昨天我一時沖動做錯了,爸爸這輩子不放你走,爸爸要一直愛護你教導你,把你養成合格的男子漢。”
周一一早倆人在辦公桌前對坐,蔣元貞清清嗓子正色。
“為了讓你更加嚴肅更加認真地對待工作任務,塑造公私分明的工作氛圍,以後還是老規矩,不到午休和下班時間,在集團大樓裡必須叫蔣總。前一段好幾次你差點叫順嘴,我都捏把汗。”
“好的蔣總。”齊幼麟不太樂意,“那我是不是應該回秘書室工作,好多次有人來找我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