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原本是這裡地頭蛇頭号馬仔…的小弟,前些日子,這位地頭蛇去了别的地方,他們是越來越管不住底下的人了。
他們能撈到的錢也越來越少了……
想當年他多麼風光的人物,現在都為了錢做這種事了。
他的“舊友”——這人說是舊友,實際上可一點也不仗義。
他占别人便宜可以,别人占他便宜不行。
最近外三區來了個特厲害的廚子,開一個特高級的餐車,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這位舊友原本是外三區唯一的餐廳,被這人這麼一搞,客流量真是被拉走了不少。
“小胡!你不知道啊!那小年輕……真不行!”
“等他到我這個歲數……肯定後悔!我作為過來人,我是為了他好!想着勸他幾句……還給我甩臉子!”
“哎!現在的年輕人……”
……
車轱辘話來回說了一堆,最後就是讓他把人家的菜偷了,讓人家明天沒法做菜。
要他說呢,老李這人餐廳開的本來也不咋樣……
他們兄弟跟他多熟了!每次去吃飯也不給便宜點……
這次老李是真急了,鐵公雞都拔毛了,出錢讓他幫忙偷菜。
這事難度不大——他是這麼覺得的。
這小老闆的位置就在居民區,那邊鎖都不咋樣,被偷也是常有的事,懷疑不到他頭上!
雖然他沒見過這小老闆,但是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孩兒,肯定比不上他這麼多年的經驗啊!
小胡子覺得自己十拿九穩。
不就是半夜去把菜偷了嗎?
小胡子靈巧的翻過木圍牆,蹑手蹑腳地從院子裡溜過。還停下來看看。
啧,這餐車真不錯啊!
就是這間最小的房子。
這鎖果然不行,随便捅咕兩下就開了。
小胡子把門推開一個縫。
屋裡居然沒人?
放心把菜單獨放一屋裡!那可就不怪他撿走了!
晚上,祁安回到雜貨間,變成浣熊,縮進角落睡下。
睡夢裡一種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招耗子了嗎!
祁安還沒清醒過來,但他的身體先一步反應。
他一下子竄到聲音發出的位置,一口咬下去。
咬到布料了,好像是衣服?
布料發生尖銳的爆鳴!
吓得祁安睜開眼睛!
是人!
祁安瞬間清醒,扭頭跑到角落,變成人形。
他抄起角落的鋤頭,一鋤頭敲下去!
尹秋池聽見尖叫聲——是從祁安的宿舍傳來的。
不是祁安的聲音,但是他還是披上外套,匆匆跑了出去。
門大開着,燈也點上了,祁安舉着鋤頭,有些呆滞,聽到尹秋池跑過來才有了點反應。
“你沒事吧!”
祁安對着尹秋池眨眨眼:“我能有什麼事?”
尹秋池看到祁安好好地站在那裡,松了口氣。
要是他睡着雜貨間出了事,那不得算工傷1
地上還有個哎呦哎呦抱頭慘叫的男人。
男人的頭被砸出血了,兇器明顯就是祁安手裡的鋤頭,胳膊也受傷了,一直在流血。
“怎麼回事?”
“我睡着覺呢,看見有人偷東西,就拿鋤頭敲了他一下。”
祁安一臉無辜。
地上的男人慘叫着:“有耗子!有變異耗子!”
尹秋池看着祁安,祁安的表情更無辜了。
“我住這呢!怎麼可能有老鼠!我可愛幹淨了!”
尹秋池看回地上的男人,喲!這不是那天那個想要強買強賣的小胡子嗎!
小胡子也發現這是個熟人!
“啊啊啊!是你!”
“是我有什麼奇怪嗎?”尹秋池奇道,他還以為自己在這開了這麼久餐車,早就無人不知了呢!
——你看,都有人偷他東西了!
這小偷真是糊塗,連盜竊對象都搞不明白……
難怪被抓了!
巡邏的治安隊聽見這邊的呼喊,也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
尹秋池和祁安看着治安隊,治安隊長把他們帶去了外三區治安管理大廳,仔仔細細的盤問了事情的發生、經過、結果。
小胡子咬死了他是餓瘋了才了偷東西。
還說祁安放耗子咬他。
祁安說他隻是看到有人偷東西,敲了他一鋤頭——他都沒使勁兒!
要不然他腦袋早開瓢了!
治安隊長早就認識這賊眉鼠眼的小胡子。
但現在可不是他們還能耀武揚威的時候。
外三區換了新區長,新區長手段雷厲風停,肯定不會放過這些人。
可惜這次不是他們治安隊抓到現行……
“要是有個東西能一直錄下動作,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就好了……”治安隊長感歎着。
尹秋池:“……”有監控難道就能對着人家宿舍拍嗎?
餓瘋了也不能偷别人東西,當然這樣算緊急避險,也不能拘留他。
小胡子隻是被請吃飯了。
五十張魚豆餅吃到飽,吃不完不許停。
小胡子身上的傷處理了一下,除了頭被砸破了,手臂上也血淋淋的。
手臂上的傷更嚴重一些,像是被狗咬了一大口,也像被老鼠咬了。
如果有超大老鼠的話。
但是祁安非常肯定,堅稱他沒有看到任何動物,屋裡隻有他和菜在睡覺。
尹秋池覺得有點像浣熊的牙印。
一個奇妙的猜測湧上心頭。
小胡子被扣下吃粗糙剌嗓子的魚豆餅——五十個都吃完,他應該有一陣子都說不了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