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是用煎肉剩下的油煎的,帶着動物油脂的醇厚香氣,将面包煎的酥酥的、香香的。入口極脆,輕輕一咬,面包應聲而斷,上面的果醬也帶進嘴裡,味道酸甜,是莓果的清香味兒。面包被咬了一口,果醬從缺口就要流下來,她隻好又趕緊咬一大口。
這面包着實不大,連着的三兩口就足以将它全部咽下。
又一大口,這口卻是帶着些硬度。
好疼!
這是她的手指。
看着空落落的手,又看向盤子裡的兩塊松子糖。
男人的手鬼鬼祟祟的伸進來,想要一次性将兩塊糖都摸走。
女人打了一下他的手,這隻手隻能委屈的縮回去了。
這塊松子糖的糖漿被熬成棕紅色,包裹着松子的地方看起來晶瑩,閃着光。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真像一塊寶石,簡直是一件藝術品。
這樣的藝術品味道是什麼樣呢?
她忍不住探索起來。
入口是極緻的甜,這甜味複雜,醇厚不油膩,清新不輕薄。等到她馬上要覺得有些過甜的時候,吃到的就是松子的香。
富含油脂的松子帶着堅果獨有的香氣,中和了糖漿的甜,糖漿的甜也遮蓋了松子的苦,這搭配對她來說恰到好處。
但男人覺得這有些過于甜蜜了,于是他喝了一口水。
苔藓早就被過濾出去,隻剩下淡綠色透亮的茶水,帶着一絲清新的苦味,不是未經淨化的苦澀感,是植物獨有的芳香。
這水正解了糖的甜,一口茶,一口糖,簡直完美。
不過十分鐘,兩人吃完了盤子裡本就不多的餐點。
四個人都齊齊看着他倆,等待他們給田爽的未來一個選擇。
“我們兩個要商量一下!”女人開口,把男人拽了出去。
尹秋池長歎一口氣,攤在椅子上。
“真難伺候。”祁安小聲嘟囔,又跟尹秋池耳語,“有我一個員工就夠了,把她們兩個都打包送回去吧!”
田笑假裝咳嗽兩聲:“我還在這呢!”
“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兩個人到底跟你們什麼關系。”
田笑歎了口氣:“哎,這就要從我們的出生說起了。”
“一句話。”尹秋池限定。
“我們父母死了,田爽當時隻有八歲被送到領養家庭了,我就自己一個人過。他們領養她就是看中她的異能,想要靠這個去基地,田爽聯系上我就跑出來了。”
聽起來就是個平常的故事,尹秋池和祁安兩個離家出走的人表示一般。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尹秋池問。
“反正我不可能回學校!”田爽思考了一會兒,“外三區受傷的人也多,我在這裡正好。還能上山采采藥材,賺點零花錢。沒事的時候就在這裡端盤子呗。”
外面的兩人好像爆發了什麼争吵,尹秋池看了一眼。
“開店真是不容易,要是隻有餐車,我們開上就跑了!”尹秋池感歎,又過了一會兒,他又把目光轉向田爽:“要是你留下了,他們的下午茶錢從你的工資裡扣。”
田爽:“……”
“要不要這麼黑心!”田笑大叫,“可憐一下離家出走的失學兒童吧!”
“要是我是黑心老闆……”尹秋池故意沒有往下說,眼神看向了祁安。
“怎麼了?”祁安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尹秋池勾勾手指,等他湊過來,小聲在他耳邊說:“那我直接娶了你,這就把工錢省下了。”他眼睛彎彎的,笑意很明顯。
祁安被調戲了一下,慌張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蜂蜜水。
尹秋池敲敲杯子:“這杯是我喝過的。”
兩人眉目傳情了一會兒,完全沒把剩下兩個大活人放在眼裡。
調戲了祁安,尹秋池從他身上獲得了一些活力,撐着桌子,看起來沒有那麼疲憊了。
“你在想什麼?”祁安問。
尹秋池看着前面的桌子,随意的回答:“我在想離家出走的人怎麼這麼多。”然後随意的一指,“三個呢。”
外面的兩人回到屋裡,兩個人都鼻青臉腫的,看來還升級鬥毆了。
“你們的商議結果是什麼?”尹秋池懶散的問。
田爽緊張的皺着眉,咽了咽口水。田笑握住了妹妹的手,另一隻手攥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