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千影側身,憑借衣料的摩擦聲手起刀落。将竈門祢豆子敲暈後,還貼心地手動閉嘴。
她讨厭獠牙,醜。
“師父,祢豆子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看着祢豆子有了鬼的特征,竈門炭治郎的目光片刻沒有離開竈門祢豆子,滿心焦急與擔憂。
竈門葵枝皺眉,一臉憂色地把祢豆子扶了起來,側耳傾聽,确認她的心跳。
“一天到晚問問問,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我又不是詞典,什麼都要給你個答案!”
宇智波千影惡劣又不耐煩地嗆聲,找不齊草薙劍的最後幾片碎片已經讓她足夠煩躁。
竈門炭治郎早就習慣了師父的态度,但現在師父背對着月光,讓他瞧不清模樣。
索性,竈門炭治郎往那邊走了幾步。
看清的那一刻,竈門炭治郎瞳孔驟縮,眼眶瞬間變紅。
宇智波千影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蒼白到可怖。她的皮膚被撕裂,傷口猙獰得可怕,血肉同衣物黏在一起。即使指尖和掌心已經被碎劍劃破,也執拗地摸索着殘餘的碎片。
她脊梁挺直,神色平靜,仿佛這些傷痛都與她無關。
“師父,你受了很重的傷……”
竈門炭治郎目光閃爍,斟酌着開口。他知道以師父這樣要強的性子,肯定不願意被人戳破失明的事。
“大驚小怪!這算什麼?”
宇智波千影輕啧一聲,繼續找劍。
竈門炭治郎蹲下來,很快幫宇智波千影找齊了碎劍。
原來,不是什麼大難不死,而是師父以自身為代價阻止了那場噩夢。
斷掉了那把舍不得用,還每日都要擦上一次的劍。
透支了那雙美麗強大的眼睛,再次編織了幻境。
淚水積蓄在眼眶中打轉,竈門炭治郎半仰着頭把淚水和酸澀倒逼回去,可喉嚨還是忍不住發顫。
“是啊,師父怎麼可能有事呢?”
說出口的話,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誰。
“臭小子,再不背起你妹妹走的話,就死在這裡吧!”
宇智波千影長舒了一口氣,收好草薙劍後,她決定立馬從山林中穿行,哪怕這是一條誰也沒走過的路。
畢竟,每耽誤一秒,死亡的概率就會大一分。
竈門炭治郎知道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他和家人們互相攙扶着,踉跄地跟上了宇智波千影。
即使看不清前路,宇智波千影還是走在了最前面,勉強借助忍具進行地形判斷,時不時依靠竈門炭治郎敏銳的嗅覺勉強辨别回竈門家的方向。
天空被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開,暴雨傾盆而下,黃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讓地面更加泥濘難行。
一場死鬥後,宇智波千影的雙腿宛如灌了鉛一般沉重,雨水、汗水、血水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聽覺和觸覺受到了極大影響。
山體呈現出大于30度的陡峭,泥水沖擊着交底,宇智波千影幾次差點摔倒,但又因為常年的忍者平衡訓練而穩住了身形。
可身後的竈門一家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即使互相攙扶着也陸續摔了好幾個狗啃屎,完全靠着求生的信念前進。
好在,竈門家的新屋子就在眼前。
一陣強風刮過,宇智波千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着他們。就當她手放在房門上的時候,一道黑影如離弦之箭撲了過來。
惡臭的氣息,在暴雨之中也無法被掩蓋。
宇智波千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單手把鬼摁進了地裡,又是肮髒的鬼!
這一擊宛如囚犯解脫的号角,木屋内藏匿的群鬼蜂擁着沖出。
他們想活,他們不想死!他們要成為位高權重的十二鬼月,要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廢物們,滾遠些。”
宇智波千影面色黑沉,雙眸即使看不見也依舊銳利。她顧不上竈門一家,查克拉見底的她隻能一擊取勝。
見識過鬼舞辻無慘那樣的強者後,竈門炭治郎不再畏懼,他立馬疏導家人往後撤,讓母親照顧好祢豆子,自己則拿起斧頭揮砍,奮力保護着家人。
宇智波千影身上大量的血迹吸引了大部分鬼的視線,惡鬼們眼中閃爍着嗜血的紅光,争先恐後地朝着宇智波千影撲去。
不一會兒,宇智波千影的身影就被惡鬼淹沒。惡鬼們層層疊疊落成了一座小山,迫不及待要品嘗美味的食物。
竈門炭治郎眼睛空洞,變故讓他心髒驟停。
漏出來的一兩隻鬼已經讓他難以應對,他渾身脫力,隻能勉強地站在原地,一步也無法往前,絕望無力地看着宇智波千影被吞噬。
“師父!”
竈門炭治郎表情凝固,臉上的肌肉無意識緊繃,發出靈魂深處的嘶吼。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少女被吞沒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師父她……
如果、如果、他能強大一點……
不,後悔最為無用,他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竈門炭治郎心如刀絞,發瘋似得揮砍着眼前的惡鬼,企圖抓住稍縱即逝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