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為什麼他們總是不明白呢?
最為敏銳的是蜘蛛“姐姐”,因為自身實力不足,她向來擅長洞察,而後用謊言編織夢境試圖逃生。
她半匍匐着,餘光卻看向四周尋找逃離的路線,她才不會像那些愚蠢的東西一樣把命交給别人。
宇智波千影不知道鬼為什麼突然如此,但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赤瞳和綠眸再次對上,無需言語,他們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霧之呼吸·伍之型·霞雲之海。”
時透無一郎的動作敏捷而悄然,日輪刀在他手上靈巧的旋轉。
伴随着他迅速的走位,不知不覺中,山林就被濃郁的霧氣覆蓋,原本清晰的視野變得能見度不足兩米。
累全然沒把霧氣當回事,這種小把戲也就對那些低級的家夥有用。
數年來,他吃了不知道多少獵鬼人,無論是如何花裡胡哨的招式,結果都那樣。
蜘蛛“媽媽”依舊蜷縮在地,口中呢喃着“請不要打我”,累是不會受傷的,會死的隻有自己。
蜘蛛“爸爸”體内的好鬥因子卻再次活躍起來,累的強大壓迫着他,卻也因殺戮和血腥矛盾地讓他興奮。
累強大到隻需要站在那裡動動手指,獵鬼人就會被蛛絲切割碾碎,成為一堆殘渣。
自從他跟随累以來,沒有任何獵鬼人和鬼能在累的絞殺下逃脫。
毫無疑問,這一次的獵鬼人,必然也是同樣的下場。
蜘蛛“姐姐”就冷靜得多,她迅速轉動着眼珠确認方位。
趁獵鬼人吸引了累,此時就是她最好逃離的機會!要在累把這群獵鬼人徹底剿滅前逃走,那樣她才能自由!
不等累注意到他們的各懷鬼胎,時透無一郎就從霧氣中悄無聲息地穿了出來,日輪刀徑直劈向累的頭顱,動作幹脆果斷,若是一般的鬼恐怕早就被斬殺。
累卻隻是微微擡起左手,指尖密密麻麻的蛛絲就完全将日輪刀束縛住了,他不像“媽媽”一樣隻能微弱地發出肉眼不可察的纖細蛛絲,他可以将數百根蛛絲凝聚在一處,形成無法被斬斷的蛛網。
啊……因為傷口的關系,動作變遲緩了嗎?方才那一擊,明明還能更快。
時透無一郎歪頭确認,傷口好像又崩裂了一些。
“爸爸、媽媽、姐姐,該徹底鏟除破壞者了。”
累露出病态的執着,他伸出右手手指,朝着“家人”的方向迅速發出絲線,像操控人偶一樣強行控制他們行動,将時透無一郎圍起來。
一家人,就是該無論做什麼都在一起啊!
三隻鬼神色痛苦,血肉和骨頭被強行折斷揉碎,以手臂被扭曲了360°的怪異的姿态被迫前行。
即使痛到了極緻,他們隻能紅着眼強咬住嘴,生怕因為痛呼而迎來更為嚴苛的折磨。
時透無一郎再次試圖斬斷絲線,他的雙手因為與蛛絲較量而顫抖着,手腕處崩壞的傷口在蛛絲的撕拉下被劃開更大的口子,鮮血順着滴落,染紅了青衣和蛛絲,成為濃厚霧氣中唯一的指标。
“别做無用的掙紮了,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勝過我們家族的羁絆呢?”
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裡閃着瘋狂的光,癡迷地喃喃自語道。
沒有人,能戰勝他和家人的羁絆!
“像這樣用線捆住的也能叫做家人嗎?真可憐。”
時透無一郎冷眼盯着累,冷漠的語氣裡不是同情而是挑釁。
“被捆住的心,可不會是真心。”
“閉嘴!你懂什麼!你這身後空無一人的可憐鬼!”
累面部扭曲,他像是被戳到了痛點,宛如一隻炸毛的貓,神經質地反複咒罵着時透無一郎“可憐”。
“你看他們這幅‘不如死了解脫’的神情,這就是你們家人的羁絆嗎?”
時透無一郎面上挂着無辜的懵懂,臉上帶着捉摸不透的淺笑,說出的話卻比利刃還紮心。
累完全因挑釁失去了理智,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時透無一郎身上,他要和家人一起把這臭小子剁成肉餡!
在累的視角盲區,宇智波千影帶着火光從霧氣盡頭飛斬而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累那堅如磐石的脖頸,數年也沒有一把刀可以留下劃痕,此時卻被一把普通的鐵刀生生砍斷了一半。
烈火強勢地灼燒這一切,不斷滅絕再生的血肉和細胞,阻礙累任何可以再生的機會。
痛感讓累瞳孔震顫,他居然完全沒感受到宇智波千影的呼吸!
無法回頭的他難以置信地對上了時透無一郎如小動物般清澈的眼眸,以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再說了,誰告訴你隻有我一個人?”
“孤身一人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