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杳沒有回應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感情,愛是有的,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不确定這份感情的現實度又有多高。
“不管有沒有,希望你盡快死了這份心。他自小嬌生慣養,在外多時已經吃盡苦頭,我有三子一子統領書院文官,二子征戰沙場将相之才,唯有他我希望他平安一生。你的能力經商頭腦醫術我認可,但是商人不過是三教九流之輩,始終進不了我陸家大門。”陸仕良的聲音威嚴不容置喙。
“父母之愛子女則為其計深遠,您的顧慮我可以理解。但是您說商人不過是三教九流之輩,我不認同,是誰如此劃分的,又有何依據。小女子認為所有社會所需要的都是平等的,難道軍隊,書院是重要的,那商人,商戶都可以被取締嘛,那您喝的茶葉,吃的食糧,穿的錦帛都可以不需要嗎?”
春杳杳不卑不亢道,眼底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坦然和堅定。
世先有農,繼而有商,為始卻被認作是低級的職業。
他可以說她配不上陸淮但是卻不能說農商是下等的職業,這話她是萬萬聽不得。
因為這不僅否定了她一個人,也否定了世上千千萬萬的人。
良久。
陸仕良方才開口,“我倒是佩服你的勇氣,很少有人敢這麼同我說話。先進宮面聖吧,宮内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門外皇宮裡的馬車已經停靠許久,兩個太監站在入口處十分謙卑的弓着身子。
春杳杳身體尚沒有完全恢複,行走之時難免痛癢,那太監十分耐心的将她扶到了轎子上,妥帖将轎簾鋪好方才駕馬車離去。
馬車一路颠簸,再度打開轎簾時,已經身處宮闱深牆之内了,引路的太監走的很緩,在長長的回廊中穿行了約莫十分鐘的樣子方才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花園旁的宮殿,四周亭台樓閣,茂林修竹,池水潺潺,蟬鳴鳥啼,卻顯得越發的幽靜。
太監将她引入門内,隻見兩側坐滿了兩排有些歲數的太醫,而居于主位的則是個精神矍铄的老頭。
這陣勢給春杳杳吓了一跳,簡直不輸當年的畢業答辯。
那居于正座的人就相當于她的導師,那就是皇上?
見到皇上要下跪,春杳杳腿腳麻利的迅速跪地以标準的姿勢行了一個跪拜禮。
“是誰見到朕的太醫也要行禮啊?”
身後一個渾厚有力又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個強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起。
“賜座。”
春杳杳起身方才見包括居主位的人皆跪拜行禮,而她身後多了一個闆凳。
一切發生的太快,春杳杳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悄悄的打量着眼前。
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頭戴龍冠,身着龍袍,身形有力,一雙眸子如鷹眼般銳利的迅速掃視了一圈,旋即落到了滿身是傷的春杳杳身上。
“你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
春杳杳是時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民女被冤枉酒坊中有毒酒緻人死亡,被帶去衙門拷打,逼我強行招供。”
“此事可有證據?”皇帝的臉色陰沉了幾分,皺眉同旁側的太監道。
“都乃一面之詞,那男子是三十六坊出身的,怎麼能買到内城的酒,況且這酒若出問題肯定是都有問題,怎能就專毒了他一人去,這其中肯定是有了誤會。”旁側的太監溫聲徐徐道。
“不是誤會,民女要告三十六坊坊主李富,草菅人命縱容手下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更是利用自身職權謀财害命,這些聖上都可以去查,我友人的爹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們的行為有損皇家顔面不說,更是枉顧律法,不把皇帝您放在眼裡啊!”
春杳杳跪在地上,一口氣陳述完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皇帝的臉此時陰沉的可怕,四周的太醫都垂下腦袋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
“将呂正山和沈司市明日給朕找來,朕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杳杳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她深知此危險,頗有些威脅的意思,但是這件事她不得不做。
“起來吧,若确有其事,朕自會為你做主。但是朕此次傳喚你所為何事你應該清楚,如今熵朝内憂外患,又在此時疫病泛濫,太醫院不眠不休了幾個日夜都不得研究出能治療的藥,聽聞你有這能治病的法子,招你進宮正是為了求其法。”
“此事簡單,隻是其中一方藥唯民女能煉得,因為我師承昆侖山的師兄偶然修道中悟出這解藥之法,此法隻通天地不得流傳于世間,但是我可将其餘配料公示,到時候隻需要加入我這關鍵的一方便可大成。”
“如此甚好,待你這方子加入便批量生産。”
“隻是……此方子乃天地所得,所以還得滿足一個條件,需要在祭祀大典上,謝天地,告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