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杳站在他身後,恍惚間已不再識得眼前人,陸淮仿佛變了一個人,他措辭考究,不卑不亢,據理力争和以往那個胡攪蠻纏的纨绔子弟判若兩人,他仿佛是一個世家公子。
“冤假錯案?我刑部怎麼會斷冤假錯案,陸淮你要是閑的就随你爹去打仗,别在這裝腔作勢,擺你那世家子的架子,本官沒空跟你浪費時間,來人啊都給我趕出去,若是不從那就打出去!”郭培轉身不耐煩道。
“郭培,你看清楚這是什麼!見此令牌如見聖上!”陸淮在後面大喊。
郭培猛地轉身看着陸淮手中的牌子,此令牌花色獨特是絕對不可能仿造的令牌。
郭培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大喊“參見皇上!”
陸淮并未理會他直接拉着春杳杳一路進到了刑部收藏重要證據的密室之中。
二人一同翻找着,最終在一個角落的盒子裡找到了封存多年的藥方。
郭培見到二人手上拿的信封立刻慌了神,忙道,“這,這藥方是當年蘇郡王府案中非常重要的證物,二人大人切莫将他帶出去啊!”
春杳杳和陸淮相視一眼,拿着藥方大步走出了刑部,完全無視在後面追着走的郭培。
“現在所有信息已經收集完全了,去找皇上吧。”春杳杳急急忙忙往前趕,畢竟陸淮還有事情要交差而且事關國家安危越早告知越好。
路過花園的時候,四下寂靜無聲,唯有假山上的流水潺潺流淌,湖中的荷花漂浮于水面,蜻蜓立于其上仿佛畫中之景。
春杳杳的手被陸淮拉住,随即将她拉入假山後面,假山後方位置極為狹窄,二人基本是身子貼着身子,春杳杳剛要問陸淮要幹嘛,卻被對方捂住了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有兩個侍衛從他們來的位置跟了過來,随即低聲道,“人呢!竟然跟丢了!快找啊,要是事情暴露,你我就攤上大事了。”
二人随即分頭尋找,迅速消失在假山跟前。
陸淮此時緊緊的将春杳杳的頭護在懷中,春杳杳擡頭正好看見陸淮近在咫尺的臉龐,彼此的呼吸噴在臉上,逐漸升溫的空間,二人的臉越發的紅。
“他們應該走了吧。”春杳杳弱弱的問道。
陸淮悄悄的探出了頭查看一番後,低聲道,“走了,我們怕是惹上麻煩了,如果郭培和蘇郡王是有勾結的,那麼此事肯定已經被蘇郡王知道了,那麼接下來熵朝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那我們快去禀報皇帝吧。”春杳杳着急道拉着陸淮就要走。
而陸淮卻在原地直直的沒有動,他反手将春杳杳拉了回來,他垂眸看着她,眼底好似有波光流動,他張了張嘴,輕聲呢喃道,“杳杳……”
春杳杳身體一震,他從來沒這麼叫過她,今天的一切都那樣的反常。
“陸淮先别說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事情緊急先……”
春杳杳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她害怕聽見後面的話,她們還有以後不是麼,一切不用着急現在說。
陸淮依舊沒有松手死死的拉住了她,他擡起眼眸,二人就這麼對視了十幾秒,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良久,陸淮松開了手,兀自笑了笑,道,“杳杳,謝謝你。”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饒是春杳杳也想不明白。
“快走,那兩個人武功高強,定是在這附近找尋我倆。我們一定要快他們一步抵達皇帝所在的位置。你跟緊我,我保護你。”陸淮立即恢複如常,将春杳杳護在身後,他走在前面警覺的看着四周。
皇宮偌大,且地形複雜,每間院落相近又有所不同,春杳杳來過幾次根本記不住這些位置,但是陸淮卻拉着她熟練的穿梭在其中,成功的避開了侍女侍衛和正在找尋他們的二人。
“皇帝此時正在後殿裡批改折子呢,我正要送一碗燕窩湯過去。”一個侍女同侍衛說着。
終于二人抵達了後殿的門口,推門前,他們看向彼此,眼裡皆是無畏和默契。
推開門的一瞬間,冰冷的利刃卻架在了他倆的脖子上。
“終于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