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蒙古人就算喝酒騎馬也不足為奇,到是你們,細皮嫩肉的,動辄就摔胳膊斷腿的。”蒙古可汗不屑的輕哼一聲。
高麗王也并不氣惱,他看向皇帝,意味深長的淺淺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春杳杳何在?”皇帝問詢道。
春杳杳如遭雷擊,卻也鎮定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今日的她是經過精心打扮的,畢竟今日是一個隆重的日子,在各國王之前可不能給熵朝丢失了顔面。
今日她穿了先前買的一套流雲霓裳,是桃花閣的精品,流雲布料是真絲所制,搭配輕紗給人以飄逸輕盈之感,她本就身材纖細,在若隐若現的布料裡面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現。
濃密的黑發完成堕馬髻,其上插着一個精巧垂束花簪,中間點綴着琉璃珍珠,下排留着小巧的流蘇。
眼妝頗淡,保留着靈動的一雙眼,顧盼生姿,清透如山間清泉,清泉流淌入精緻丘陵,小巧的鼻子分外的可愛,一雙朱唇染着最淡的桃粉色,若有似無的在陽光下閃耀。
一時衆人都有些看呆,怎麼今日大殿上還有着這樣的一位女子,可知今日的萬朝大會除了皇後,連個妃嫔都不允許其參與。
眼前姑娘纖瘦嬌小,難道是皇帝的什麼新嫔妃?
蒙古王看的眼直勾勾,愣了好久之後才問道,“不是要比酒,你召這小女子做什麼?要把她賜給我?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與你比試本次釀酒的釀酒師,若是她輸了讓你帶回去。”皇帝由依靠在龍椅上身子微微向前傾斜,看着春杳杳和可汗的臉道。
對于皇帝來說赢了是大國體面,輸了不過是損失一個小女子而已,沒有人會在意她以後的遭遇,甚至也不會記得她的犧牲。
總要有人為了今天的宴席做犧牲。
春杳杳瞬間冷汗直流,隻怕這蒙古王早就有心設計,今日必然會生出些事端,而她則成了導火索。
此時突然傳來桌面酒壺傾倒的聲音,衆人看向肅親王所在的位置。
“犬子不小心弄翻了酒壺,望聖上見諒。”
陸淮此時慌張的擦着桌面,一把抓向碗裡的冰塊,見裡面所剩不多,瞬間發了火,“怎麼沒有了!還不趕快上!”
當插曲過後,蒙古王一臉猥瑣的盯着春杳杳道,“陛下就找這小丫頭與我比試?若是赢了可别怪我以大欺小!貴朝的酒我都喝遍了,不如讓這位釀酒師做些新奇的與我比試。”
“你這豈非故意刁難,釀酒是長時間的活,現在就給你展示難道不是強人所難?你如此對這樣一個女子豈是一國之君可為?”西域王皺着眉頭顯然十分看不上蒙古王的作風。
二者雖皆為熵朝邊境之國,但風俗不同,民風不同,造酒了兩位王不同的處事風格。
“陛下曾言大熵地大物博,能人輩出,想來我提的這要求也并非過分,若實在為難就算了。”蒙古王甩着袍子坐回到座位上。
“能與尊貴的蒙古國交流制酒技術是民女的榮幸,民女願意。”春杳杳大方說道。
蒙古王神寬體胖一身腱子肉,其毛發豐滿,眉如猛虎,兩隻眼睛又圓又大,仿佛時刻在瞪着别人,又黑又長的胡子練成一片,面目十分可怖。
而春杳杳站在他身旁仿佛是一隻瘦弱的雞仔,可她偏偏不拒就這麼應了下來。
在場的官員和幾大王紛紛愣住,跟他們想象的此女子會極盡展示自己的柔弱,可憐,哭成梨花帶雨的模樣不同,眼前女子她從容淡定目光堅毅,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
“我可以去禦膳房挑選幾樣我要用到的食材麼?”春杳杳福身向皇帝問道。
“你可以随意出入禦膳房,隻要是這宮内的東西,你都可以調用。”皇帝眯着眼睛看着她,依舊是一派天子之姿。
“皇上,臣覺得不妥,國事體大,怎麼能把此等大事交給一個市井女子?應該由釀酒司的人來參與比賽才算是公平的。”陸淮猛的起身大聲道。
春杳杳轉身向外走去的身影頓了頓,還是扶着門走了出去。
“既然她本人都沒說不妥,你又何必着急,是不相信朕的眼光,還是不相信她的能力?”皇帝反問。
“……”
陸仕良轉身看了陸淮一眼,陸淮沒有再說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