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清芷啞然，咳了一聲道：“真是抱歉，怪我眼拙，沒看完整，您大人有大量。”

她想着那掉了一半的破舊招牌，尋思跟這店的整體風格真是異曲同工。

老闆上下打量着她，見她笑的溫良，滿是歉意的樣子，半晌才将掃把往地上重重一放，粗聲粗氣道：“你來幹嘛的？”

季清芷直起身，笑道：“ 來這裡的人當然都是有所求的，我見您這放貨方式，想必好東西肯定很多。”

老闆呵呵一笑，明顯心情好不少：“奇怪，我這個鋪子擺放的如此混亂，尋常都沒有顧客找上門來，你是如何斷定我這兒有好東西的？”

季清芷一挑眉，謙遜道：“就是這樣才能判斷出您這兒有寶貝，畢竟黑市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老闆哈哈道：“有眼光。”

笑夠了，他一抹鼻子，問：“二位是想要什麼？”

季清芷回頭，林霏開繞過來，沖老闆點了點頭，道：“您這有老式表嗎？”

“老式手表？”老闆一皺眉，将林霏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東西現在可不多見，前些年市面上流通的幾乎都被買來收藏了，年輕一代好多人都不知道這個東西。”

林霏開輕輕一笑：“家裡人喜歡，買來孝敬的。”

這就是明顯的推辭了，不過老闆也是個聰明人，清楚來這裡的都身份特殊，也不多問，手搭在掃把頂部，晃着腿道：“東西嘛，是有，看在你們跟我挺有緣分的情況下，給你們也不是不行，但是哎呀，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啊，這玩意可賺不了幾個錢。”

他手明晃晃搓着，一副奸商樣。

林霏開面無波瀾的瞥了眼，收回目光道：“錢是小事，東西好不好，有沒有用，更重要。”

“對啊對啊。”季清芷在一旁補充：“有用的東西當然大家都想要，誰會嫌多呢？”

她扭頭笑着對林霏開求證：“對吧？”

老闆面具下的眼睛都眯起來，道：“行，看在你們這麼懂事的份兒上，我就帶你們進店看看。”

說完他就走到門口，朝道路兩旁看了看，接着用掃着往天花闆暗暗戳着，戳完後，一道門緩緩垂落。

季清芷用手掩着嘴，暗戳戳道：“這熟悉的套路，怎麼感覺遇到奸商了。”

林霏開不鹹不淡看了眼往裡屋走去的人，道：“看看就知道了，既然這麼容易松口，東西是好是壞不好說。”

“也是。”季清芷贊同道：“隻要不是又爛又貴就行。”

裡屋打開，與剛才那處垃圾場一樣雜亂的地方截然不同，各類物品有序擺放，雖然是全封閉，但幹淨明亮，整個房間沒有一處有明亮光源，季清芷觀察片刻，發現是這些櫃台和牆壁本身散發着微光。

老闆朝房間展開手，話音裡滿是驕傲：“歡迎來到祥瑞雜貨鋪！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弄不來的！”

季清芷配合的鼓了兩下掌，左右看了看，誇道：“簡單清晰，素雅清新。”

聞言老闆樂呵呵的笑了笑，從櫃台下拿出一個盒子：“這個是我十多年前從賭場買的，聽說是一個賭徒的質押物，尋常人我可不告訴他，便宜賣你們，二十三萬八，有零有整，不坑人不退貨！”

隻見盒子裡是一個造型很普通的機械表，表帶已經生鏽，内部也不再旋轉，表冠處也有非常明顯的磨損痕迹，最重要的是......

林霏開微微蹙眉，季清芷湊上前瞧了眼，無辜道：“老闆，您這表還挺有經曆的哈，血都快進去了。”

看着那明顯已經變了色棕色痕迹，老闆尴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上一任留下來的嘛，正常。”

見二人都不說話，他撓撓頭，比了個“五”的手勢，季清芷問：“五萬？”

老闆道：“給你便宜五萬。”

這不就搶劫麼。季清芷心裡嘀咕。

林霏開平靜的看了眼，道：“贓物。”

老闆一把把把盒子關上，皺眉道：“沒的少，要買買不買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