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踩了油門。車子在夜色中飛馳,穿外的景色變幻,時間也仿佛被拉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帶着她到了酒店。
酒店坐落在黃浦江畔,如同定海神針一般拔地而起,氣勢恢宏。徐家曦早就聽說過這家酒店的威名,價格貴得離譜,一晚上就是她好幾個月的工資。
她瞟到了他身份證上的名字,叫薄世钰。
徐家曦下意識說道:“你挺有錢的。”
薄世钰“嗯”一聲,語氣輕飄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可不是麼?不然我也不會搭讪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徐家曦東張西望,回避着他的話 雖然她早已經習慣了别人誇贊外貌,但眼前這個男人顯然與那些人不同。
他的眼睛裡有一種讓她無法琢磨的深邃,看不到谄媚,隻有冷靜的審視和評價。
薄世钰又強調了一遍,“你挺漂亮的。”
他覺得她就像是在博物館看到的清朝宮廷寶石盆景,堆珠砌玉,美豔至極,帶着末代王朝才有的頹廢奢靡,令人觸目驚心。
美到可以讓曆史學家執筆篡改,讓她承擔權利覆滅的全部罪責。
徐家曦眨了眨眼,昂起頭道:“我知道。”
她閑适地靠在酒店前台,和他開着玩笑:“無所謂,希望你的身體和你的銀行卡一樣亮眼。”
薄世钰輕哂一聲,後面就沒再說話。
她跟着他上電梯,穿過低調奢華的走廊,他顯然對這裡很熟悉,訂的房間在什麼位置,閉着眼睛也能走到。
她跟在他後面就像一隻剛剛離開窩的小兔子,對一切都很好奇,又對一切都感到害怕。
徐家曦走進碩大的套房,映入眼簾的就是東方明珠,遠遠能看到蜿蜒的黃浦江。
她不由自主走到了窗邊,欣賞期滬江的夜景,五光十色,絢爛如傍晚霓虹。
忽然,她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羞恥感油然而生,她一把拉上窗簾,然後轉過身去。
薄世钰坐在凳子上,靜靜凝望着她站在窗邊,身姿窈窕,纖細的好似薄薄一張宣紙,一不小心就會揉碎在指尖。
他輕笑道:“放心,這個高度沒有人看得到。”
徐家曦不想承認自己被說中了,随便找了個理由,“我在家也喜歡拉窗簾。”
薄世钰又問:“那你會開燈嗎?”
徐家曦聽出了他的得寸進尺,瞬間臉頰绯紅,嘴上隻是緩緩道:“不喜歡。”
他下一秒就關掉了燈,頓時,偌大的房間漆黑一片,她的眼睛還沒适應這個暗度,像個瞎子一樣不敢亂走。
黑夜裡,他一把抓住了自己是手腕,然後拉進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就往自己的嘴上送。
徐家曦還沒反應過來,雙唇已經與他親密無縫貼合。
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樣,沒有□□焚身的炙熱,落在唇上的一吻,竟然冰涼涼的。
漸漸地,她的視線恢複過來,她看着他緊閉的雙眼,上面覆蓋着纖長的睫毛,還有高挺的鼻梁,與她的鼻尖輕輕貼着。
薄世钰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專心,把她才唇畔釋放出來,帶着幾分玩味兒道:“喜歡睜眼睛還不如開着燈,能看得更清楚些。”
徐家曦支支吾吾,“我隻是被吓到了,你突然親我幹嘛?”
薄世钰很不要臉道:“來酒店不親你,我要做什麼?要不一起看看書?”
她把他推到一邊,半分撒嬌半分命令的語氣,“洗澡去。”
薄世钰說:“好。”
但徐家曦不得不承認,他這個突然的行為,迅速拉進了他們之前的關系。
要知道一個小時前,他們還隻是陌生人。
顯然他是情場的老手了,各種泡妹技巧手到擒來。
徐家曦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如同墜落雲端,她忍不住就開始求饒,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薄世钰撥開她黏在耳邊的碎發,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頗有耐心道:“還沒到呢?着急什麼?”
她下意識就問道:“高潮是什麼樣的?這還不算嗎?”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無疑直接暴露了她隻是個情場新手的事實。
甚至都缺乏自給自足的經驗。
薄世钰明顯愣了愣,抓着她的手突然沒了力氣,眼神也慌亂起來,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
徐家曦心想,他那個時候一定很想問:“你是女人嗎?”但又因為太出格,所以選擇了語塞。
可是在當時,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連戀愛都沒談過,更遑論這方面的經驗了。
十分鐘後,她切實可行貨真價實明白了這個道理,比老師在課堂上講一萬遍還要牢。
難怪都說實踐出真知,這個知識點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汗水浸濕了床單,和他随意扔在床上的白襯衫,整個畫面都旖旎迷亂,她簡直沒眼看,原來人身體竟然可以放縱到這個程度。
他坐在床邊,背影有些寂寥。
徐家曦知道他很想抽煙,但忍住了沒抽。
他可能下意識以為酒巴裡遇到的女人都經驗豐富。
再加上她穿着暴露,長相嬌豔,難免會與性格開放的熟女聯系在一起。
沒想到抄作業抄到“學渣”頭上了,自然是有些不順心,隻是考試已經開始,也隻能繼續抄下去。
但徐家曦沒把他的感受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