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言“呸”一聲,“你也不看看我已經看了多久了,心電圖、心肌酶、心髒彩超……從頭到腳看了遍。”
薄世钰:“所以怎麼樣了?”
裴樂言:“沒啥事,就是工作太辛苦了,得急性心肌炎,這段時間好好消息。”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到時候别忘了叮囑她,她心髒天生不太好,以後咖啡濃茶什麼最好都别喝,一個不不注意就容易複發,要是發展成心髒病就麻煩了。”
薄世钰還沒來得及回複,魏書祯馬上接道:“好的醫生,我會照看好她的。”
薄世钰隻能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他的目光朝病床上的人看去。
徐家曦還在昏睡中,病恹恹的,本來她膚色就白,現在更是蒼白得和張紙一樣,身上還連着檢測心跳的儀器,瞧着就覺得脆弱。
魏書祯靜靜坐在她旁邊,兩人仿佛一幅靜谧的畫,竟讓他看出了一絲般配。
他挑挑眉毛,目光移向别處。
徐家曦終于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也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做了好些檢查。
她一眼就看到了薄世钰。
他衣服上沾了好些水珠,頭發也濕漉漉的,就這麼邋遢得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捂着嘴輕咳幾聲,臉色更加黯淡。
魏書祯關切着重複醫生的話,“家曦,裴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喝咖啡茶葉了,你一定要注意啊。”
徐家曦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她晚上工作得實在困,她忍不住又去茶水間打了杯咖啡,好繼續有精力工作。
果然是之前甲流落下了病根,喝不得這些刺激的飲料。
魏書祯也忙道謝,“謝謝醫生!”
徐家曦依舊覺得胸悶氣短,繼續歪着身子小憩。
薄世钰知道她不想看見自己,也不多打擾,和裴樂言坐在病房外閑聊幾句。
裴樂言調侃道:“你弟也是心大,你說他女朋友你那麼上心幹什麼?你打電話那語氣,我好以為你爸躺那兒了呢?”
薄世钰淡淡回複,“救人要緊,我怕出事情。”
“話是這麼說。”裴樂言笑了笑:“就算你問心無愧,别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你弟不多想,别人不一定不多想。”
他往病房裡瞥了眼,“你瞧那個小姑娘,這麼水靈一張臉,一看到你,立刻就蔫了,好像你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薄世钰頗認真道:“她臉色差不是因為看到我,是因為她生病了。”
裴樂言似笑非笑“哦?”了一聲。
薄世钰依舊一本正經:“她很喜歡我的。”
“啥?”裴樂言皺皺眉頭,一臉困惑:“這是在說什麼?”
薄世钰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堅定道:“我也沒有問心無愧。”
裴樂言:“哈?”
薄世钰緩緩道:“我就是喜歡她。”
“停!”
裴樂言被他三言兩語吓得眉毛都要掉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手貼着他的額頭,确認他沒發燒,“你腦子沒壞吧?喝多了?”
薄世钰搖搖頭,“我沒有,我很認真的。”
裴樂言被他氣笑了,“那你還是糊塗點吧,趕緊去喝兩杯,把腦子喝昏點。”
薄世钰語氣堅決:“這婚我真不想結了,等回了吳江我就取消,反正還沒領證。”
裴樂言無奈:“你别瘋了?你讓别人怎麼想?你先别說魏書祯和褚思甯了,你那個刺頭表弟,就得抓着這件事鬧得天翻地覆。”
薄世钰突然就啞口了,沉默了半晌,他緩緩開口道:“我也不知道。”
他感到内心的理智真的已經崩塌了,瞻前不顧後。他能猜到後果會怎樣,但此時此刻,他就是做不到冷靜,克制自己的行為。
突然,魏書祯發來一條微信,“哥,你幫我照顧好家曦,我得回吳江了!哎呀我媽怎麼也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