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忽視了男人的話,繼續道:“換了工作後,在職場一點都不合群,一個朋友都沒交到……”
“沒有朋友、不合群又會怎麼樣呢?”男人轉過身,一臉疑惑道:“你說的這些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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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祯這幾天也是心情郁悶,他被安排進公司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他還啥都不懂呢?就要接手他哥的工作,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他在他哥的辦公室看了一天的文件,到晚上的時候已經頭暈目眩,心髒跳個不行。
還沒全部看完,薄祿康又一通電話把她喊回了家。
原來是舒窈一家來了。
她認真打扮了自己一番,穿了一件淺粉色長裙,裙擺褶皺壓得平整,還點綴了幾顆小巧的珍珠,她看見自己就興奮招手道:“書祯!你終于回來了!”
然後魏書祯忽然一陣煩悶,臉色立刻就耷拉下去了。
他都能想象他們到底要說點什麼。
幾個長輩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開始安排他們的人生大事。
“不如年前趕緊把事情定了。”
“是啊是啊,正好有個黃道吉日呢?”
魏書祯一直悶着不說話,他們也不在乎。
都快說定了,薄祿康才開口問他,“你怎麼看?”
魏書祯雙手無措得剝着核桃,支支吾吾,在措辭怎麼拒絕。
魏瑾禾在他耳邊小聲告誡道:“你别和哥一樣犯糊塗,你哥已經被趕出去了,現在你隻要把态度拿出來,薄家以後都是你的了。”
魏書祯突然頭痛起來,原來事業不能自己選了,連婚姻都不能自己選了嗎?
他還不如和他哥一樣和家裡斷絕關系呢?
他十分氣憤道:“我不要!我不要和她結婚!我不喜歡她!”
魏書祯講話聲音極大,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舒窈的爸媽都十分尴尬了看着魏瑾禾他們,魏瑾禾着急忙慌堵住他的嘴,訓斥道:“你别犯病了行不行!”
魏書祯起身,“你們别給我瞎安排了,你們安排不了我哥,就來安排我,我就好欺負了?”
說着,他穿上外套就往外走去。
舒窈見狀,也跟着追了出去,舒父舒母攔都攔不住。
她一邊小跑跟在身上,一邊問:“你到底為什麼不喜歡我呢?你以前明明很喜歡我的……”
舒窈說着說着,眼眶就濕潤了,她真的想不明白,小時候,魏書祯真的對她特别好。
她們一起爬山玩,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當場摔骨折了。
魏書祯背着她一路下了山,然後去了醫院。
大夏天烈日炎炎,他累得全身都是汗,硬是一聲都沒吭。
後來上了大學,他們隻是沒在一個學校讀書,他似乎就和自己漸行漸遠了。
魏書祯有些無奈道:“我對誰都好,你還不明白嗎?”
舒窈頓時怔住了。
她雙手捏着自己的衣角,聲音顫抖,問道:"那你喜歡家曦姐姐什麼?"
魏書祯道:“你要聽實話嗎?”
舒窈:“啊?”
“她長得漂亮,僅此而已,第二天見面我就和她表白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魏書祯怕說多了太傷她,“反正我們沒可能,你嫁給我你家裡人本來也不會滿意的,何必讓兩邊都為難。
舒窈咽了口氣,鼓起勇氣道:“我們先結婚,以後慢慢說吧,你現在不是很需要我嗎?”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魏書祯匪夷所思,這個圈子裡的人太多人思維他都想不明白。
他們怎麼可以對婚姻這麼的無所謂,好像隻是程序設定,到了時間必須完成的任務一樣,更别說當成一種利益的勾連。
他後退了幾步,苦澀道:“别,你逼着我以後出軌嗎?”
舒窈有些難過道:“你在說什麼呢?你肯定不會這樣的。”
她心裡的魏書祯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雖然大家都說他不行,但他對她而言,就是很好很好。
魏書祯道:“我哥就是妥協了被打成這個模樣,我前女友就是想不明白,狠狠傷害我。所以我不能接受先婚後愛,我不想對不起你。”
舒窈聽罷,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了,捂着眼睛往回走,舒父舒母十分尴尬,馬上帶着舒窈回家了。
看到這幅景象,薄祿康勃然大怒:“你們一個兩個到底要怎樣?”
薄世钰說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他已經淪為了笑柄,現在他隻有魏書祯一個兒子了,還一點都不支棱,小事幹不好大事拎不清。
從小沒有好好培養他,督促他好好讀書學習,真是他最後悔的一件事。
魏瑾禾心裡焦急,明明家産馬上就唾手可得了,怎麼就開始犯病了。
“薄世钰到底留過學,要不你讓書祯也去留個學吧?他就是思想不成熟,多讀讀書就好了。”
薄祿康一點都不給她臉面,“薄世钰去念的賓夕法尼亞,他去念什麼?我看是要給他玩瘋了!”
魏瑾禾拿着真絲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咳兩聲,嬌軟道:“那你個有出息的兒子不是不聽話嗎?”
薄祿康頓時啞口。
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薄世钰怎麼就叛逆起來了,突然要和他翻舊賬,計較他母親的那些舊事。
他也不是第一次叛逆了,不過以前都以妥協收場。
他想了想,什麼女人不女人的,都隻是他的借口,他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就是要挑戰他的權威,要造反,要獨立。
思及此,他雙手死死攥着紅木拐杖,看他沒了薄家賜予他的光環,還能撐多久!
這時,他的助力走了過來,一臉憂心忡忡,“董事長,薄世欽要重新召開股東大會。”
“什麼?”薄祿康頭皮一緊,手中的拐杖也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