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帶來了了嗎?”
陸邈掂了掂背上的書包說道“當然了,不過不能給你。”
“鐘潭呢?為什麼不自己來。”
男孩笑笑,小手一揮,“跟我來吧,等會他就來了。”
進入單元樓,就立馬能感受到氣派,樓道的牆壁被漆的潔白,看的出是常年有人精細的打掃的。天花闆和牆壁的交界處更是精美的羅馬紋,和建築外觀的質樸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李儒舟跟在男孩的後面上樓梯,沒忍住問道“你們小區為什麼不做外牆的修繕?”
如果隻是普通的将外牆皮補上,不僅花不了多少錢,也不算是什麼奢侈的行為吧。李儒舟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要保持這樣的牆皮。
“市政府組織的全市小區翻新計劃要從明年一月份開始,到時候要從這個政府家屬院開始試點。”
李儒舟懂了,原來這些斑駁的外牆隻是為了顯示他們未來的工作成績。倘若在這種小地方上都要花這麼多心思,李儒舟更懷疑反物質的真實性了。如此平庸的人類政府,如果不是擁有了反物質,怎麼可能戰勝的了克蘇魯側。
男孩陰恻恻的說到“不要對那些人不滿,我們隻是那些人的棋子而已。”
陸邈又笑了,不過這次沒有托李儒舟上樹的時候那麼開懷
“小朋友,你才多大?棋子?你還處在中二病時期嗎?”
男孩有些惱怒的看向他“和年齡有什麼關系?”
李儒舟也從陰恻恻的環境裡放松下來,和陸邈一起笑着。
目的地并非哪家的房子,而是頂樓天台。
通往天台的路還是一個鐵質的爬梯,雖說打掃的很幹淨,但李儒舟還是立馬想到時易——他那個已經變成了幹屍的倒黴父親。
這裡的天台和時易死的那個地下室有些不同,藍天白雲,陽光敬職敬責的照射在這裡。雖然腳下還踩着防水塗料,但也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再往前走,放着要一套小小的布藝沙發和茶幾,最多能做五六個人的樣子。男孩招呼着李儒舟和陸邈坐下,自己則是跑去給他們倆倒茶。
陸邈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說道“這金駿眉品質不錯啊。”
男孩正認真的沖洗着茶具,聽到陸邈這話,意外的擡起頭說道“你倒是識貨,比之前來送貨的人有品味多了。”
“那當然,不過我可不是送貨的,我是供貨的。”
“你們還想要更多的信息素嗎?”
男孩被陸邈的話吓了一跳,就連茶水都濺到了手上,男孩不着痕迹的放下手中的茶壺,用手指撫過剛剛被燙出的紅點,在心裡盤算着。鐘潭能讓他們來這裡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給貨的量很大,能拿到這個量的貨證明了他們的供貨渠道還是很強的。
可如果不是很強大的供貨渠道而是對接了修格斯本身呢?男孩想起了前兩天看到的新聞,一隻修格斯在毒害了一整個賭場的人後失蹤了,目前還在追查中。
“我叫鐘曲,是鐘潭的弟弟,很高興能跟你們合作。”
李儒舟握着茶杯暖手,已經是深秋了,天台的風景雖好,可氣溫卻是不高的,他穿的有些薄,沒忍住在這個時候打了個噴嚏。
睜開眼的一瞬間,他便捕捉到了男孩臉上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對方隐藏的極快,李儒舟都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陸邈和鐘曲握上了手,鐘曲實在是太小了,手也是小小的一點,隻有陸邈手掌的一半大,握起手來就被陸邈的手掌整個包裹了起來。
李儒舟感歎着,還是小孩子啊。
吱呀——天台的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走來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年。
陸邈和鐘曲的手還沒有放開,來人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握着的手,少年挑了挑眉毛,雙手插兜,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陸邈觀察到了少年的小表情,心裡生出一點厭惡,這小孩怎麼和以前的他自己一樣,油膩膩的。
“鐘潭對吧?終于來了。”
少年笑着解釋道“不好意思,現在才來。”
李儒舟認得這身校服,市一中的,和李儒舟同一個學校的。這樣說來,李儒舟還算是他的學長。
按照市一中的時間表來看,現在應該是上午的大課間時間,鐘潭應該就是趁着這個時間來見他們的。他蓦的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割裂感,一個還在高中的孩子,居然在這裡販毒?
甚至還是抽空販毒——很明顯,鐘潭同樣在乎成績的,李儒舟一眼就看到他胸口還别着的A大的徽章,大概是想要考A大吧。A大即使是在市一中這樣一個頂尖的中學裡也是極難考的。
不然為了陸邈這樣一個大客戶請一天假應該也不算什麼,一中以開放的風氣而聞名,卻沒想到有人居然利用課間販毒,真是好笑極了。
鐘潭望向李儒舟,他的眸子很黑,像深不見底的潭水“李儒舟學長是嗎?我在學校的宣傳欄上見過你。”
這回輪到李儒舟驚訝了,他畢業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按鐘潭的年紀來說不應該見到過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