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
喻言回頭一看,是周奇。
“真的是你。”周奇指了指一旁的包廂,“老江在裡面,我叫他出來?”
“不用了,我和同事們在這聚餐。”
“哦。”周奇視線越過喻言,對她身後的人笑了笑。
Kevin點了點頭,掉頭走了。
周奇嬉皮笑臉地說:“那人對你不懷好意。”
喻言無奈地說:“想多了,總部那邊來的媒介總監。”
周奇斂起笑容:“相信我,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最毒。”
*
喻言回到包房,見一臉疏離的Kevin正在跟李鑫談事。
喻言結合之前年會上Kevin的異樣,和剛才在走廊上短暫的交談,經周奇一提醒,總算明白了。
因為他們一直隔得遠,見面機會也不多,她很少往那方面想。
但她不确定的是Kevin隻是想潛她,還是想跟她發展正常的男女關系。
不管是哪種關系,喻言都不想跟Kevin有工作之外的牽連。
假設Kevin是喜歡她的,但距離是兩人實實在在的隔閡,所以他想把她弄到身邊,不管讓她在總部立足也好,還是推薦她到其它公司也罷,他都是上位者,而她一直處在從屬地位,兩人的關系談不上平等。
不平等的關系很容易失衡,到時候受傷的還是她。
即使Kevin人帥能力強,喻言也不願意。
如果Kevin隻是想潛規則她,那她就更不願意了。
*
一行人出了餐廳,大家都是關系不錯的同事,沒有勸酒的習慣,喝不喝酒随意。
喻言沒有沾酒。
幾個男同事站在街邊攔出租車。
“喻言?”
喻言望向街邊,隻見江禹行靠在車旁,向她揮手。
年會第二天早上,江禹行提着一大堆鵬城特産,出現在喻言入住的酒店。當時她和同事們正在辦理退房手續,他一出現,或宿醉或缺覺的一群人眼裡冒光,盯着那張帥氣矜貴的臉挪不開眼。
陳橙第二次見江禹行,眼裡依舊冒光,用胳膊肘碰了碰喻言,小聲說:“我知道你為什麼看不上李燃了。”
喻言本想解釋,但看到Kevin盯着她時,她也不解釋了,對大家揮了揮手,掉頭走向江禹行。
車上沒有其他人,喻言問:“周奇呢?”
“喝多了,被他司機接走了。”
“那你怎麼還不走?”
江禹行指了指喻言:“等代駕。”
喻言很無奈,但還是上了車當起代駕。
“你一個搞技術的,還需應酬?”
江禹行摘下眼鏡,用拇指食指指腹揉了揉睛明穴:“偶爾也會有那麼幾次。技術上的事周奇不太明白,需要我跟客戶解釋。”
“哦,你沒喝多少?”
“嗯,周奇幫我喝了不少。”
“看不出啊,他對你那麼好。”喻言頓了頓,“你們不在一起可惜了。”
江禹行别過頭來橫了一眼:“聽說有人想潛規則你?”
“别聽周奇胡說。”
“就剛剛那個一臉不高興的男的?”
“那是公司的媒介總監。”
“我見過他。”
“啊?”
“你們公司年會那一晚,你和她在走廊上說話。”
“哦。”
“當時他看你的樣子就不懷好意。”
“啊?你們怎麼都這麼說?”
“男人說白了也簡單,也就那麼回事。”
喻言别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他有點嚴肅,好像還有點不高興。
“好好開車。”
喻言回過頭去專心開車:“所以你專門等在那裡,是怕我被潛規則了?”
江禹行沉默片刻後,幽幽地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又不是剛入社會的小女生,這點防備心還是有的。”
江禹行歎氣:“就怕男的來硬的,就算你再聰明也會吃虧。”
喻言迅速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想起那晚他強摟着她親她的畫面,臉騰地一下紅了。
還有臉說别人,自己還不是那副德行。
哼!
*
這次不用江禹行提醒,喻言就把車開進車庫。下車後,跟在他身後等電梯。
她打量着周圍,突然發現在電梯口旁有金色廣告字“5棟”。
“你不是住8棟嗎?”
江禹行平靜地說:“5棟。”
“你上次說你住8棟。”喻言橫了一眼,“以後少喝酒,你的酒品非常不好。”
江禹行湊近她的臉,她止不住一驚,後退了半步。此時電梯到了,他們進了電梯,她按了1樓,他按了7樓。
“你之前不是說我酒品很好嗎?”
“不好,容易忘事。”
“我忘了什麼?”江禹行頓了頓,“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喻言不敢直視她,有些心慌:“比如記不住自己家住哪裡?”
1樓到了,她出了電梯。
江禹行說:“要不要上去認認門?萬一我下次喝醉了又找不到家呢。”
喻言揮了揮手:“下次喝醉了别找我,我很忙的。”
趁電梯門合上前,江禹行長腿一跨,出了電梯,又邁了兩步,跟喻言齊頭并進。
“你幹嘛?”
“送你,這小區跟迷宮似的,容易迷路。”
喻言上次從這裡離開,走了些彎路,要不是問了人,她還得多繞幾圈。
江禹行擡頭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比上次大了些,也亮了些:“下次我們選一個天氣好的時間回安隆,最好是農曆十五。”
“為什麼?”
“看月亮啊,十五的月亮大又圓。”
“誰要跟你一起看月亮。”喻言一記冷眼,“你跟你喜歡的人看去吧。”
“好啊,我帶着我喜歡的人,你帶着你喜歡的人,我們去山上賞月。”
喻言心塞,不由得加快腳步:“你回去吧,我認識路。”
江禹行沒有立刻返回,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坐上出租車離去後,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