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喜歡過他。”
“那現在呢?”
喻言違心地搖頭:“如果喜歡他,我還會去相親嗎?”
一開始吳悠然确定喻言喜歡江禹行,現在她有點動搖了。
喻言買了一條深V露背、超性感的紅色絲綢睡裙和一套紅色内衣褲,是送給吳悠然的新婚禮物。
*
吳悠然張新永想去體驗懸空飛行影院。
喻言在商場裡見過很多人坐在一張椅子上,戴着一副眼鏡體驗VR遊戲,據說,懸空飛行影院比VR還刺激,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很想試一試。
四個人中,隻有江禹行體驗過飛行影院,他很淡定。
來到影院,就見到門口貼了一張告示,寫着高血壓心髒病患者、65歲以上的人不能觀看等等注意事項。
看到這些,喻言不免緊張。
江禹行笑說:“别緊張,沒有過山車刺激。”
大一時,喻言第一次坐過山車,是跟江禹行及他的同學去的歡樂谷。她跟江禹行挨着坐,坐之前他一直鼓勵她。
當人從高空墜落失重時,喻言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仿佛馬上就要墜入地獄。
當雙腳着地時,她蹲在地上,臉色蒼白,眼淚直流。江禹行蹲在她旁邊安撫着她。
好多年前的事了,喻言依然記得很清楚。
他們排了會兒隊,輪到他們進放映室觀看。放映室好小,十幾平的空間裡,不到20個座椅。
他們坐在第一排,兩個女孩坐在中間,喻言的旁邊是江禹行,吳悠然的邊上的是張新永。
工作人員讓大家系好安全帶,還說椅子會前後移動,這引起了人們的一陣騷動,沒看過的都好奇。
令大家驚訝的是,不用戴什麼3D眼鏡。
影片開始,迎面駛來一輛高速列車,越來越近,人想躲閃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撞飛,隻有驚恐。有人驚呼了一聲,畫面切到一個百花齊放的大園子,人們在空中俯看美景,突然又飛向波濤洶湧的海面,座椅向前動了動,人們向海面俯沖,跟海鷗滑行似的,海上還有一座塔,人們向塔沖過去,穿過塔身,好刺激。之後又轉到連綿起伏的青山,人們像鳥兒一樣翺翔,突然飛到了一個峽谷,又是一個俯沖,峽谷又深又窄,沖下去時有種随時會撞山而亡的窒息感......
喻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死死地抓緊扶手,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好怕摔下山崖。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由于畫面切換得太快,她根本沒時間反應,隻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恐懼和震撼。
突然,有人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回頭看,江禹行定定地看着她,笑了笑:“别飛出去了。”
喻言的腦袋裡嗡了一聲,突然有了安全感,她沒有掙脫掉自己的手,任他握着。此刻,她非常需要一雙給予她安全感的手。
影片仍在繼續,人們穿過了江面、冰山、沙漠、城市等等。
懸空飛行影院的刺激性跟過山車不一樣,過山車有一種死就死了的幹脆,可懸空飛行影院很折磨人,一下子平緩一下子跌入萬丈深淵,起伏不斷,讓人有一種想死也死不掉的無奈和恐懼。
影片不長,不到十分鐘,可觀影的人大都有一種過鬼門關的心情,驚叫、冷汗、恐懼......太多感受,以緻于結束後,人還有些緩不過來。
江禹行輕輕地翻了翻手,手指在喻言的手心裡蹭了蹭,手掌貼着手掌,笑道:“都冒冷汗了。”
喻言何止是手心冒汗,背上也冒汗了,此刻她的手被他握着,還當着吳悠然他們的面,冷汗冒的更厲害。
她本想扯過自己的手,沒想到江禹行先她一步,挪開了他的手。
喻言猜,他就是想确認一下她是否被吓得冒汗,并沒有其他意思。
*
他們幾個來到了位于摘星樓42層的空中花園餐廳,走到靠窗位置,心髒會猛地緊縮,刺激感不比在飛行影院裡小。
喻言恐高,不敢在窗前久待,急忙縮回去,回到座位上,在安全位置上俯瞰江城美景。
吳悠然和張新永的膽子大,一直在窗邊拍照打卡。
吳悠然招手:“哥,喻言,快來,給你們拍照。”
喻言搖頭拒絕,可吳悠然不打算放過她,上前去拉她。
吳悠然的勁兒不小,硬是把喻言拖到窗邊。
喻言看了一眼,馬上閉眼,轉身朝裡走。
吳悠然突然推了一把,喻言向後退了退,她好怕此刻玻璃爆炸,她被推出窗外,飛到空中,從高樓墜落下去。自己死就死了吧,萬一把路人砸死了,這不是罪過嗎。
還好,喻言跌進了一個充實的懷抱裡,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江禹行的懷抱。
他的懷抱好溫暖好有安全感,令人沉迷。
吳悠然并沒有讓人如何擺pose,她隻顧抓拍,喻言還沒準備好,她就拍完了。
喻言重新入座,吳悠然把照片發給了她。
照片裡,喻言驚慌失措,而江禹行一臉淡然,她偎依在他懷裡,有點搞笑。
還有一張照片,他摟着她的肩,笑得春風拂面,她擡眸看他,她的側顔不錯,看上去很般配。
吳悠然問:“拍得好不好?”
喻言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江禹行,笑着點頭說:“你學過攝影?”
“哪有,主要是模特好,怎麼拍都好看。”
喻言垂頭,呵呵笑。
菜陸續上桌,色香味俱佳,再加上這獨特的就餐環境,不用猜也知道貴。這頓大餐,江禹行可得花些錢。
吳悠然吃了一片刺身,直呼好吃,要給喻言夾菜。
喻言:“我不——”
江禹行:“她不吃。”
兩人同時說話。
吳悠然詫異地問江禹行:“你怎麼知道喻言不吃?”
江禹行說:“喻言吃生肉會拉肚子。”
吳悠然表情豐富:“哥,我不吃什麼,你知道嗎?”
江禹行淡淡地說:“我知不知道不重要,新永知道就好。”
吳悠然眼神暧昧地盯着喻言和江禹行,然後對張新永眨了眨眼:“永哥,你聞到什麼味沒有?”
“什麼味?”
喻言怕吳悠然說出什麼驚人的鬼話,急忙插嘴:“悠然你忘了,我跟禹行哥上的是同一所大學,有時會一起吃飯,對彼此的飲食習慣有些了解。”
吳悠然壞壞地看着江禹行。
江禹行:“眼睛有問題?要不要去挂眼科?”
吳悠然橫了她哥一眼,轉頭問喻言:“喻言,你那相親對象怎麼樣?”
“哪一個?”
“哪一個?”吳悠然笑起來,“喻言好搶手哦!”
喻言笑得無奈。
吳悠然正經了些:“就是那個叫什麼,永哥?”
張新永頓了頓:“餘,餘江——”
江禹行皺了皺眉。
吳悠然:“餘江航啊,連自己同學的名字都忘了。”
張新永呵呵笑:“平時我都叫他小魚兒,一時竟想不起他大名了。”
吳悠然打趣道:“哪天你不會把我忘了吧?”
張新永摟着吳悠然說:“怎麼可能,我忘了全世界的人也不會忘了你。”
喻言被塞了一口狗糧,止不住笑。
“我不該起這個頭的。”吳悠然紅撲撲的臉上透着藏不住的幸福,盯着喻言,“你和餘江航怎麼樣?”
“我跟他聊得挺好的,他人不錯。”
“那你們找個時間見一見,線下發展發展。”
“好。”
喻言看了江禹行一眼,他神色淡定,正優雅地吃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