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轉了個身,鏡頭裡冒出一張她又喜歡又生氣的臉。她拉近鏡頭,對焦。
江禹行在與人交談,他穿了一件質地很好的白色襯衫,一條淺咖色褲子,衣服褲子剪裁很好,能突出他的好身材。
一眨眼的功夫,跟他說話的那個人走了。他微微側身,擡頭時身體一頓。
他發現了喻言。
江禹行不确定喻言是否将鏡頭對準他,不過還是很配合地揚起唇角,隻聽到咔嚓的快門聲響起。
江禹行站在那裡沒動,似在等人。
喻言挎好相機,朝他走去。不過在離他還有一米遠的地方,掉了個方向,繞開了他。
江禹行目送她的背影。
記仇的家夥。
*
喻言一下指揮别人擺pose,一下彎腰,一下又蹲在地上,忙前忙後快一個小時,得到别人的誇贊,看着相機裡一張張動人的笑臉,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
吳悠然還臨時征用她做婚禮攝影師。
喻言口渴,走進棋牌室,裡面煙霧缭繞,她趕緊取了一個紙杯接好水後退出去,站在走廊上的向陽窗口喝水,聽到有人咳嗽,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身去。
江禹行走到她身旁,低聲說:“去我房間。”
“不去。”
“去不去?”
喻言擡頭,一臉堅定:“不去。”
“是想我抱你過去?”
“你——”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她很怕江禹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趁走廊上沒有其他人時,迅速地溜進他的房間。
喻言關上房門那一刻,心髒狂跳,當江禹行推開門進來,又将門反鎖後,她的心擂鼓一般。
江禹行見一臉緊張又警覺的女孩,像個可憐巴巴的待宰羔羊,止不住嘴角上翹。
他越過她,大步朝窗邊走去,手一拉,窗簾合上,屋子裡暗了好多度。
喻言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低吼道:“你幹嘛?”
江禹行原路返回,站在她面前,将她逼到牆角:“你說呢?”
喻言的氣還未消,舉起手裡的半杯水:“你敢亂來,我就潑你。”
江禹行瞄了一眼水杯,挑唇笑:“你想往哪裡潑?”
喻言蹙眉,盯着挑釁的男人:“别以為我不敢。”
“那你就潑。”
喻言猶豫着。
下一秒,江禹行一手鉗制着喻言拿水杯的那隻手,一手扣住她的頭,吻了上去,來勢洶洶,吻得她不能呼吸,腦袋身體一陣發麻,她的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水濺到了她的裙擺和腳背上,一陣冰涼,喚醒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想動用自己的牙齒反擊。
江禹行反應快,松開嘴,嘴角壓都壓不住:“又想咬我,你屬狗的?”
喻言控訴着:“你才是狗,潑皮。”
江禹行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要不是外面人多嘴雜,他肯定會放肆大笑。
“就知道欺負我。”
“我哪裡欺負你了?你又是潑水,又是咬人的。”
喻言垂頭看了看,他的褲腿上也有些水漬。
她額前的頭發有點亂,他幫她理頭發:“還生氣?”
“我沒生氣,生氣的是你。”
“那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喻言頓了頓,因為她要和他保持距離,她卻說:“你小肚雞腸。”
“是嗎?”江禹行再度抱緊她,也不能抱太緊,因為她脖子上挂着相機,相機很硌人。
“離我遠點,别壓壞我的相機。”
“壞了我給你買個新的。”
“有錢了不起啊!”
江禹行挑眉點頭。
喻言無奈至極。
江禹行要去取她脖子上的相機,她急忙握緊帶子:“幹嘛?”
“這個太礙事了,我想好好抱抱你。”
喻言垂下頭,臉微紅,說着不要,可卻沒再阻攔他取走相機。
江禹行一手拿相機,一手牽着喻言走向床邊。
她的手心出汗了。
江禹行将相機放在床頭櫃上,自己坐在床邊,輕輕拉了拉,卻有一股更大的力在掙脫。
即使在光線不足的房間裡,也能看清喻言的紅臉蛋。
她可不想在這種環境下跟他滾床單,沒那個膽兒。
江禹行悶笑一聲:“你在想什麼?”
“我......我什麼也沒想。”
“我一大早起床就跑上跑下的,站了大半天,想坐會兒。”
“哦。”
喻言感受到他的拉力,便往前挪了挪,準備坐在床邊,沒想到他突然一拽,她跌進他懷裡,坐在他腿上。
江禹行環住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上,閉上雙眼,靜靜地抱着她。
可是喻言内心一點也不平靜,她的身體僵硬得像冰棍,不是,是正在一點點融化的冰棍。她放松了些,摟住她的脖子,激動、緊張,還很害怕。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甯靜,喻言騰地一下站起來,可是江禹行卻沒松手,還拽了拽她,一不小心,她又跌進她懷裡,又因沖擊力太大,直接将他撲倒在床上。
這個姿勢非常尴尬,她掙紮着起來,他卻手腳并用将她控制住。
喻言臉越來越紅,但顧不得其它,催促着:“快接電話。”
江禹行一手摟住她,一手拿着手機,清了清嗓子:“舅舅——好的,我馬上來。”
江禹行挂斷電話,抱着喻言翻了個身,将她壓在身下,輕輕一吻。
她身體一顫,盡管知道他不會再亂來,可就止不住激動。
江禹行嗓子微啞:“晚上出來,好不好?”
喻言已經被蠱惑了,不會拒絕:“好。”
“老地方見?”
“老地方?”
江禹行爬起來,說:“我先出去,替你把風。”
“好。”喻言坐起來。
江禹行走到門口,回頭看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喻言秒懂,用手順着頭發。
他搖了搖手裡的手機,她點頭,他開門出去,又将門關上。
喻言趕緊小跑過去把門反鎖,就怕其他人突然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