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假笑,進了電梯。那時她還沒完全死心,想着就算是他拿出一個易拉罐拉環戴在她手上,她也會欣然同意。
可直到他們都進家門後,硬是沒有驚喜。
驚喜沒有,但是有點小驚吓。
喻言正在公衛裡刷牙,江禹行突然從身後抱着她,驚得她吞了一口牙膏沫,急忙推開他,瘋狂往嘴裡灌水漱口。
她在鏡子裡瞪着嬉皮笑臉的男人。
男人再度抱着她,将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聲音沉沉:“我想抱着你睡。”
“好啊,你去跟我媽說。”
男人可憐巴巴地說不敢。
“那我晚一點偷偷去你房間?”
男人眼睛一亮,直點頭。
“那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
“好,我等你。”
喻言對着離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心想那你就好好等着吧。
她躺在床上玩手機,身旁傳來母親小小的鼾聲。
江禹行發來微信,問她什麼時候過去。
她說還在和媽媽聊天。
又過了半小時,江禹行發信息來催。
她說可能是因為弟弟出院了,媽媽今晚特别興奮,一直拉着我聊天。先不聊了,我媽要看我手機。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江禹行發信息問阿姨睡了嗎?
喻言沒回,他猜母女兩聊得太投入,忘記了時間,他就繼續看懸疑電影,直到電影看完,也沒等來心愛的姑娘。
他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靠近喻言睡的那間客房,仔細聽了聽,沒有談話聲,但是有酣暢的鼾聲。
喻言睡覺不打鼾。
他小聲嘀咕着:“小騙子!”
*
一大早,江禹行被喻媽媽喊起來吃早飯。
一般情況下,周末裡他也不會賴着不起床,可現在他很不想起床,然而礙于長輩在家,而且還是特意為他準備早飯的長輩,他就是再想睡也得起床。
喻星宇盯着江禹行的熊貓眼:“哥沒睡好?”
江禹行看了看喻言,視線碰撞時,她心虛地低頭喝粥。
“昨晚公司有急事,半夜加了會兒班。”
張蘭一聽江禹行工作那般辛苦,滿是心疼,叮囑他多吃點,注意身體。
喻言悄悄擡眸看江禹行,沒想到被抓了個正着,也不知是因沒睡好顯得眼神鋒利,還是因他的鋒利眼神隻針對她,搞得她如芒在背。
沒過多久,喻言遭到了報複。
*
下午,張蘭要正式拜訪吳承雅,原本想和女兒一起去買禮物,可她還要給喻星宇準備午餐、洗衣服,隻得讓喻言一個人去。
江禹行臨時有事要去公司一趟,順便把喻言送到附近商場。
上車有一會兒,江禹行遲遲沒開車,在閉目眼神。
喻言愧疚了:“昨晚我和我媽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你等我到什麼時候?”
“兩點。”
喻言是七點鐘叫江禹行起來吃早餐的,所以他隻睡了五個小時左右。
“對不起,要不你在車裡睡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公司。”
“你來回跑一趟也麻煩。不過可以換種方式補償我。”
“什麼方式?”
喻言還在發懵的時候,便被江禹行扯進懷裡,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嘴,帶着報複和迷戀。當她從他懷裡掙脫掉時,嘴唇又痛又麻。
“你是狗嗎,怎麼啃人?”
江禹行用拇指指腹輕擦她唇邊的口紅,越擦越花,他笑得發抖。
喻言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将他打走,瞪了一眼後取出化妝鏡補妝。
“對不起,沒睡好,感官有點麻木,不知輕重。”
“你就是故意的。”
“知道就好。”
喻言别了一眼明目張膽的男人:“我要跟我媽說,你欺負我。”
江禹行舉起兩隻拳頭,假裝擦眼淚:“好怕怕!”
喻言無奈地看着無賴,一聲歎息。
“你順便把你昨天騙我的事也告訴阿姨。”
“我沒騙你,我說了我和我媽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那我去問阿姨?”
喻言聲音變小了:“你去呀。”
“你一撒謊就心虛。”
“我沒撒謊。”喻言聲音更低,不心虛才怪,不過她現在不想服軟,“誰讓你昨天亂說的。”
“我亂說什麼了?”
“你自己想。”
江禹行仔細回憶着,不确定地問:“你以為昨晚我要跟你生孩子,所以你放我鴿子?”
喻言吃驚地看着他,這人什麼腦回路?
“被我吓到了。”江禹行有點自責,“我的意思是以後要,那隻是一個計劃。”
“計劃有先後和輕重緩急,能直接跳過一個很重要的計劃進行下一個嗎?”
“什麼重要計劃?”
喻言吹了一口氣,額前的散發飄動:“我不想讨論這個問題了,你走不走?不走我下車了。”
“走。”
車子駛出車庫,一路上,江禹行變得沉默,喻言還以為他心裡不痛快,哪知半路上他說:“你是怕未婚先孕,說出去不好聽?”
眨眼間,喻言的臉紅得像嬌嫩的紅玫瑰,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便别過頭去。
江禹行見她這副摸樣,嘴角揚起的角度越來越高:“這個計劃确實很重要,我們肯定不會跳過去的。”
喻言好怕他繼續說這個話題,而且現在的場合也不适合求婚,會顯得好草率,而且她還有逼婚嫌疑。
她呵呵了兩聲,趕緊掏出手機,給冉嘉打電話,約人出來逛街。冉嘉有事來不了,可她就是不願挂掉電話,就怕江禹行說出什麼驚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