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行苦澀一笑：“我是不是很差勁？”
喻言迅速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她笑了，笑得眉飛色舞，“太開心了，原來我喜歡的人他也一直喜歡我。原來那些暗戀的日子裡你也不好受啊！”
江禹行看着她得意的樣子，歎了歎氣。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怕表白不成成陌路，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差勁。”
“你很好，在我眼裡你是最好的那個人。我們在一起後我問過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你也不明說，我還以為是我引誘成功了。”
“你的确引誘成功了，事實擺在眼前。”江禹行拉着她的手，“要是你早點引誘該多好。”
喻言點頭後又搖頭：“以前我們有那麼多機會在一起，但還是沒能在一起，那說明時機不合适。你看那時的我們膽小、顧慮多、不成熟，如果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會因為一些小事處理不當分手，搞不定還會成仇人。這麼多年，我們變得成熟勇敢還擁有了一些智慧，時機成熟了自然而然在一起，多好。”
江禹行點頭：“我媽常說，自從有了你後，我都變得溫暖了。”
“那是因為我們能彼此溫暖。我原以自己大概率會孤獨終老，或者在一段無關愛情的婚姻裡，生兒育女，慢慢老去，做别人眼中的正常人。沒想到——”喻言很激動，眼淚瞬間盈滿眼眶，“沒想到，我等來了我一直很喜歡的男人，而且他也喜歡我。我很幸運......”
江禹行用指腹輕輕地擦拭着她的眼淚，可她的眼淚像開了閘門的洪水，怎麼流也流不完。他隻得将她摟進懷裡，一邊撫着她的後背，一邊給她擦眼淚。
江禹行一直覺得，以前的喻言雖喜歡他，但對他有所保留，甚至會讓他覺得她不是那麼在乎他。
可此刻，他有種強烈的感受，他們之間不會再有隔閡了。
喻言哭夠了，他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濕印子圖形有點怪，有點像某種病毒，盯着那個圖形，她突然笑了。
江禹行不明她破涕而笑的緣由，隻是跟着她一起揚起嘴角。
“行哥哥，我們結婚吧！合法持證的那種。”
“好。”
兩邊的家長催過很多次，讓他們早點領證，可喻言人在外地，兩人工作又忙，一直沒找到一個合适的時間去領證。
“周一我們就去領證。”
“好。”
*
拿到結婚證後，兩人都激動不已，紛紛發朋友圈公布這個好消息，接收着來自親朋好友的祝福。
江禹行瞄了一眼喻言的朋友圈，怔愣住，竟然有賀筱的祝福。
喻言見他那反應，皺着眉頭：“你這是睹物思人？”
江禹行橫了一眼：“喻言同志，你能不能對你老公有最基本的信任？”
“同志？”
“嗯，志同道合的伴侶。”江禹行小心翼翼地問，“我隻是有點好奇，她怎麼出現在你的朋友圈裡？”
“她說了，要親眼看我們的結局。”
“什麼結局？我們美好的生活才開始，結局還早得很。她要是想看結局，那就必須活得比我們長，那個時候她才會知道什麼叫做Happy Ending！”
喻言盯着他看，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急了。”
“我有什麼好急的，我又沒做虧心事。倒是她，也不知安了什麼心思，以前就鬧得人心煩。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和你錯過這麼多年。”
喻言見江禹行真生氣了，便不敢再煽風點火，她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說：“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發火也能這麼帥。”
江禹行的火瞬間熄滅，無奈地歎氣，有時真拿她沒辦法。
“賀筱性格直嘴巴快，估計都不記得曾經說過什麼，這樣的人當朋友還不錯。”
江禹行驚掉下巴：“你們真成朋友了？”
喻言點頭：“嚴格說來，我和她不是情敵，你跟她的事沒處理好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什麼叫與你無關？你現在是我老婆。”
“是啊，我是你老婆，你卻當着你老婆的面生你前女友的氣，你還惦記着她？”
“不是。”江禹行急得揮拳頭，“我跟你反複說過，我跟她早就沒關系了，她是出現在我的生命過，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和你才是——”
“知道了，你别急。”喻言來回撫摸着他的前胸，幫他順了順氣，“我知道你們的事早就翻篇了，我跟賀筱隻是偶爾在朋友圈點贊的關系，沒有多少私交。而且她已經結婚了。”
江禹行一副不知的樣子。
“孩子都一歲了。”
江禹行反應了一會兒，笑了：“好事，恭喜她。”
喻言嘴又犯賤了：“她沒有因為你活不下去，你是不是很失落？”
江禹行一聲吼：“喻言——”
喻言身體一抖，真被吓到了，趕緊道歉。
江禹行做出卡她脖子的動作，将喻言逼到沙發腳。
喻言舉起雙手：“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
“要是再犯呢？”
“任由你處置。”
“好。”江禹行逼近她，解她襯衫上的扣子，“那我們先從生孩子開始。”
“孩子是愛的結晶，不該是懲罰的結果。”
“你愛我嗎？”
“愛。”
“我也愛你。”
*
瘋鬧一番後，喻言熊抱着江禹行，不肯撒手，他隻得側了側身體，換個姿勢擁着她。
“我想到了。”
江禹行不解地問：“想到什麼？”
“那次你求婚時我跟你說過，以後我會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
“我老婆真是深明大義，氣度不凡。”
“雖然這個決定有點讓人難受，不過我願意為你破一次例。”
江禹行很疑惑。
喻言清了清嗓：“如果以後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如果你誠心改過，我會給你一次機會。畢竟人無完人，孰能無過。”
江禹行眉頭緊皺：“過錯的範圍有多大？”
“比如家暴、違法亂紀。”喻言咬了咬唇，“出軌——我隻給你一次改過機會。”
“對我這麼沒信心？”
“先說斷，後不亂。其實這也相當于一個緊箍咒，時刻提醒你不要踩雷。當然，我也有私心，萬一我犯了大錯，也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
江禹行伸出手掌，喻言伸出手直接擊上去。
江禹行笑了：“我還沒說完。”
“你說。”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犯。”
“話别說太早，以後還很長。”
“好，我不說，我用行動證明。”
喻言滿意地點頭。
江禹行遲疑地問：“如果沒有家暴，沒有違法亂紀，也沒有出軌，但是我卻變了，變得令人讨厭，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你還會給我機會嗎？”
喻言搖頭。
江禹行神色一凜，心頭一沉。
“我認為，如果不是原則性錯誤，就不算婚姻裡的重大過錯。人總有迷茫迷路的時候，作為你最親近的人，我不應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丢下你。我不能隻享受你給我的種種好處，我也應該包容接納你不好的地方，并且帶你走出迷茫。吳老師說過一句話，精神上的共鳴比物資上的門當戶對更重要，好的婚姻是勁兒往一處使。
“我相信隻要我們兩一條心，不管以後遇見什麼困難，一定會順利解決的。”
江禹行眼睛有些發脹，他一直都知道喻言是個好姑娘，但此刻的她帶給他的更多是震撼。他何其有幸，錯過了她還能把她找回來。
喻言舉起右手發誓：“言行不貳，我說到做到。”
江禹行将她摟得更緊，這是他要摟一輩子的女人。如果可以，他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還能像這樣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