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楓找了幾個衣架到走廊上把衣服曬好，回來拉椅子到他旁邊坐下：“怎麼愁眉苦臉的？”

江汀羽不吭聲，轉身把林楚楓抱住，眼睫毛微微抖動，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

“發生什麼了？”林楚楓回抱他，在他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順：“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江汀羽搖頭：“心情不好，我不想說。”

他不想說，林楚楓也不會強迫他，隻是很輕很輕的親親他，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自打五天前那個晚上後，江汀羽就逐漸放飛自我了，兩個人在寝室的時候，他經常在林楚楓不注意的時候踮起腳來親他一口，林楚楓能怎麼辦，寵着呗，他喜歡親就給他親，一點反抗都不會有。

“别不開心，我在呢。”

“好……”

江汀羽擡頭看他：“你為什麼想想學法啊？”

“我不知道自己要報什麼專業，之前你說想學法，我就想着陪陪你。”

“陪我？”

他的意思是，要和我靠同一所大學嗎？

還是說，他隻是陪我選這個專業，但不在一個學校？

江汀羽内心五味陳雜，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母親，一方面是因為林楚楓說要陪他的喜悅。

林楚楓看出來江汀羽那個眼神的意思，他說：“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學一個專業，考一個大學。”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江汀羽的眼神，比起剛才明顯愉悅了很多，林楚楓偏頭笑笑。

江汀羽又問：“你說真的嗎？”

林楚楓點點頭。

這要是放在從前，是他很少會想的事情，但現在他有江汀羽了，生活都變了很多。

他好像，也開始想以後了。

把江汀羽哄好之後，倆人都睡了個小午覺。

第二場考數學，陽永這個理科男非常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考一百四十加，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和早上一樣的場景，考場内氛圍嚴肅寂靜，容不下一點雜亂的聲響。

盛嶼夏和許輕至這兩個小姑娘的數學成績還算不錯，雖然不比那些理科大學霸，考上一百二十多還是可以的。

許輕至翻回去讀了一遍最後的壓軸題，有點難，不過隻要到時候動點腦子就能做出來一點。許輕至松了口氣，再次拿起筆答題。這場考試也是兩個小時，不需要像語文那樣長篇大論的寫，除了有點費腦子之外什麼都好說。

高考一直是考三天，時間看似過得慢，實則在考場裡坐幾個小時，吃幾頓飯，睡幾次覺就過去了。也正因為過的快，很多同學都拿着手機和自己的老師拍照留念，在書本裡留下全班人的名字，而這段日子，卻會随着推移，被慢慢遺忘在時光的長河裡。

三天後，高三一班教室内。

該掃的掃了，該扔的都扔了，該收拾的個人物品都收拾好了，全班都坐在教室裡，等着劉鋒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林楚楓莫名其妙收到了很多人的道歉信，第一封，第二封，所有的都如此，都在為自己的“從别人口中聽說一個人”行為給他道歉。

他想，可能是畢業了才這麼做的吧。

劉鋒手上拿着一袋子照片進來，一人三張發下去後，又在講台上撐起了手。

“今天呢，你們也是畢業了，我在這裡也希望大家以後都能過的順風順水，遇到困難的話不要輕易放棄，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做最好的自己。”

劉鋒今年三十歲，很嚴肅，話不多，可兇可溫柔，是個很負責任的班主任，高中三年，除了有重要的事情外幾乎每天早上都來看早自習，是全校出勤率最高的班主任，在這件事情上，很多老師都自愧不如。

雖然班上的人背地裡說他壞話，給他亂取外号，但是一下子就要分開了，還真是非常舍不得。

他叮囑幾句後，就讓所有人都回寝室，等着校長開門放學了，踏出校門那一刻，再回來，他們就都是外人了。

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很大，校門口，五個人互相說拜拜。

林楚楓和江汀羽兩個人住在一起，就在鎮上的環城路上，大概兩公裡多，托着行李走回去很費力氣，好在到家就能躺平，不然得累死。

林楚楓下午不想做飯，快到家的時候，到快餐店打了兩份飯。

放學的日子，街上車輛很多，林楚楓低頭拍了一下自己褲子上沾的灰塵，被江汀羽用力拉過來了一點。

是有輛摩托車從兩輛汽車中間夾過來了。

江汀羽回頭看了騎摩托車那大叔一眼：“我嘞個乖乖啊，這麼小的縫隙你就不能停一會兒再開？我男朋友今天差點被你撞在這。”

這話說的林楚楓好笑，他換了隻手拉行李箱：“别罵人家了，或許是他也是不小心的呢？對不起，我以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