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遠處的夕陽:”因為如果連我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人關心我了。”
少年安靜地聽着。
"而且,“艾麗笑了笑,“現在至少還有我關心你啊。雖然我們才認識幾天,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死。"
少年沉默了很久,艾麗以為他不打算說話了。
“如果你出生時就被安排好每一步……那你還覺得這是‘活着’嗎?”他輕聲問道,語氣清冷,毫無波瀾。
“我有一個朋友。”他頓了頓,“他是個普通人。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懂那些條條框框,但他過得很快樂。”
他的目光落到窗外一束微光上,仿佛透過它看到了那個早已失落的午後。
“我在他身邊第一次覺得,我也是個普通人。”
“可我忘了,我的家族不允許普通。”
他的嘴角輕輕彎了一下,那笑意卻像一把無聲的刀,鋒利而涼薄。
“他們讓他……忘記了我。現在他見到我會躲開。他甚至……說過‘我們見過嗎?’”
他頓了頓,聲音輕如歎息:“我什麼也沒做,隻是和一個朋友來往,就夠了。”
他沒有哭,甚至沒有表情波動。
但那一刻,艾麗終于明白了他的沉默——那是一種被逼入死角仍維持尊嚴的自持,一種不允許自己崩潰的驕傲。
艾麗聽着,心中湧起了深深的同情。雖然她不太理解少年說的"讓朋友忘記友誼"是什麼意思,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你知道嗎,“艾麗輕聲說,“我認識一個人。他很堅強。有時候我覺得他太冷酷了,但現在想想,也許正是這種不服輸的勁頭讓他變得那麼強大。”
"他從小就沒有父母,住在孤兒院裡。周圍的人都害怕他,但他從來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隻相信自己的力量。"
少年看着她:“你很佩服那個人?”
"是的,“艾麗承認,“雖然他有很多缺點,但他也有很多超越常人的地方。"
"他教會了我,有時候我們不能改變周圍的環境,但我們可以改變自己面對困難的方式。"艾麗輕聲說道。
少年靜靜地聽着,沒有回應。
"你叫什麼名字?“過了一會兒,艾麗忍不住問道。
他沉默片刻,才低聲道:”你可以叫我阿布。"
阿布?艾麗心想,好奇怪的名字。但她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