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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格蘭傑&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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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上學要帶的東西都已經老老實實的堆在了壁爐前。而我爸爸,小巴蒂·克勞奇正坐在壁爐前的一把扶手椅上。

我看向他棕色的眼睛,突然覺察到過去的時候我從未見過它們如此充滿神采。他的眼睛很亮,從中透露出一股瘋狂的神色。

說實在的,我非常害怕。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這是一雙瘦削、蒼白的手,手很涼,但是把我拽得緊緊的。

"爸爸?"我放低了聲音。

我想将雙手掙脫,但他抓的太緊了。

"看啊,是主人,他沒有死!"他用左手緊緊的握住我的雙手,右手卷起左臂的衣袖,将他的左手手臂暴露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他在呼喚我!"

他的左臂上,是一個鮮紅的扭動的紋身。他松開我,将右手放在了那個紋身上,紋身瞬間變成了黑色。

我知道這是什麼,我曾經從書上讀到過。人們管這玩意兒叫黑魔标記,他們說擁有這個标記的人都是罪無可恕的殺人狂。

“你在做什麼,巴蒂?”背後想起了祖父的聲音,我轉過頭去,卻看到他舉起了魔杖指向了我的父親,他的兒子。

我爸爸狂笑着,朝他舉起了左臂。

他看到了那個黑魔标記。

"主人回來了,我說過他會回來的!"我聽見父親大笑着說,"而我還會是他最忠實地仆人!"

而祖父則用顫抖的聲音對沒有魔杖的父親射出了那個咒語。

「魂魄出竅」。

要是有人現在闖入我家我們家三口人加一個家養小精靈能有一半牢底坐穿。

我看到父親眼裡那種瘋狂的神色掙紮着消失了,緊緊握着我的手也逐漸松懈了。

他又回到了平常那種好像有些恍惚的狀态。

說真的,他最近三天兩頭就要來上這麼一回,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

我突然整個人都快癱倒在地。主要是害怕進阿茲卡班。從小,阿茲卡班恐怖故事就屬于我的睡前保留劇目,我爺爺或者我爸爸會在我睡前坐在我的床頭,講述一些非常的細節的劇情。

“我感覺再也不會快樂了……”——這是我爸爸。

“要是你違法犯罪,你就會進阿茲卡班。”——這是我爺爺。

"你什麼都不知道,格洛裡亞娜。别告訴任何人,把今天發生的事忘掉。"

我點點頭。

他又轉過頭去對瑟瑟發抖的閃閃說:"這是怎麼回事?"

"少爺突然很激動!閃閃是個壞精靈!"她又把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一邊撞一邊又說了些什麼。我眼疾手快的拽住她茶巾下的短腿。

那隻我今天買的肥貓快步跑到我身邊,用它那長滿了小肉刺的舌頭舔了舔我的手。

祖父最終深深的歎了口氣:"格洛裡亞娜,回你的房間去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向我的房間走去,甚至沒帶上今天剛買的書。

我的惆怅并沒有持續多久。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七月就過去了,八月也消失無蹤了。夏天已經抛棄了倫敦,可能去了哪裡陽光更明媚的地方。

今天是九月一日,開學的日子。

老巴蒂·克勞奇先生特意請了假,這對于他來說是特别難得的。

閃閃早就将我準備帶去霍格沃茨的東西打包好,裝在一個看上去很小的箱子。

我爺爺看上去又老了多少,他黑色的短發上出現了點點星光,嘴角好像更加的向下撇了。克勞奇先生和我都穿上了麻瓜的衣服,出門前往國王十字車站。我不是第一次去國王十字車站了——上一次還是和學校裡其他同學一起坐火車去牛津玩呢。我們一家住的地方離國王十字并不遠,所以我們既沒有用魔法的,也沒有用麻瓜的交通方式,而是用雙腳走着——順便還能給我長長個子。

就在我感覺腿都要走斷了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簡單。

我撞進了一跟柱子,然後就來到了九又四分之三展台。我爺爺帶着我擠過人山人海的學生和家長,看着我走上列車,把那個裝滿了我接下來一年要用的所有東西的小箱子遞給她。

“記得給家裡寫信。”他說。

他的頭發幾乎全白了。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一個老人。失去了伴侶,差不多也算失去了兒子。盡管他一直對我非常嚴厲,讓人感到不可親近,但此時他眼裡有淚花閃動。哎,搞得我也有點想哭。

果然感動不過兩秒鐘:“在學校好好學習。我得去上班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送開了手,馬上就不見了。

我提着箱子,想找個沒人的包廂坐。今天我穿的是麻瓜的衣服。黑色襯衣,深綠色的格子短裙和灰色外套。估計一會兒還是要換成制服的,要是換到一半有人闖進來就搞笑了。

不過,在火車開動之前,我還是有時間坐在窗邊,看着窗上自己的倒影的。怎麼說,雖然我灰金色的頭發和眼睛都是那麼的平平無奇,不過還是挺可愛的。

列車發動了。家長們和展台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抱歉我能和你一個包廂嗎?車上幾乎沒有座位了!”一個棕發的女孩子推開了們,我轉過頭。頭發有點亂啊

“當然可以。”

她的眼睛很亮:“你也是麻瓜出生嗎?我也是!你是哪裡人?”

“我不……”

“赫敏格蘭傑。你呢?”

“克勞奇。格洛裡亞娜·克勞奇。”

我想,還是讓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都是麻瓜好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還是解釋起來太麻煩,而我又太懶。

赫敏是個很自來熟的女孩子。我還沒說兩句話,就已經摸清楚了她的家庭狀态。她爸媽都是牙醫——哇,“我喜歡牙醫。”我說,百分之一百的發自内心,“一想到有他們的存在,我吃起零食更加肆無忌憚了。”

“請問你們看到我的蟾蜍了嗎?”車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這次是一個圓臉的男孩子把頭伸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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