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喜歡這樣吧,波特?”*他開口了,我想把他的嘴粘上,“著名的哈利·波特,連進書店都不能不成為頭版新聞。”
“聽上去真酸,德拉科。”我低聲說。
令我驚訝的是,反唇相譏的不是波特本身,而是那個韋斯萊家的小女孩:“别胡說,他不想那樣!”*她憤怒的看向馬爾福。
我恨不得鑽進地裡。我捂着眼睛,隻能聽見馬爾福拉長了聲音:“波特,你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
我放下手,看到羅恩·韋斯萊擠了過來——好極了,今天他們不打起來就算是我的幸運日。
韋斯萊對馬爾福投去厭惡的眼神:“哦,是你,你在這兒看到哈利一定很吃驚吧,嗯?”
“更讓我吃驚的是,居然看到你也進了商店,韋斯萊。我猜,為了買這些東西,你爸爸媽媽下個月要餓肚子了吧。*”我覺得我手腕有點疼了。
韋斯萊看上去想把馬爾福吞了,還好波特和赫敏腦子裡還不像他一樣全是漿糊——他們牢牢的捉住韋斯萊的衣領,不然馬爾福已經被他推倒了。我隻想消失在這個地球上。
“孩子們,沒必要這樣!”弗雷德——又或者喬治從我和馬爾福之間擠過,馬爾福終于松開了我的手。略微秃頂的韋斯萊先生在中間打圓場:“羅恩!你在幹什麼?這裡太亂了,我們出去吧。*”
事情本該就這麼完美的解決了,如果不是盧修斯·馬爾福的突然出現。
“阿呀呀,亞瑟·韋斯萊。*”
”盧修斯。*”
把手搭上德拉科的肩,馬爾福先生虛情假意的說:“聽說老兄公務繁忙得很哪,那麼多的抄查……我想他們付給你加班費了吧?”他從韋斯萊家小姑娘的坩鍋裡撈出一本破破爛爛的變形術課本,“看來并沒有。我的天哪,要是連個好報酬都撈不到,做個巫師中的敗類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們對于什麼是巫師中的敗類看法截然不同,馬爾福。*”韋斯萊先生冷冰冰的說。他的臉比頭發還紅。
“那當然。看看你交的朋友,韋斯萊……我本以為你們一家已經堕落到極限了呢。*”馬爾福先生說,看向一對心驚膽戰的麻瓜夫妻。我猜那是赫敏的父母。
隻能說,我以為體面的、魔法部工作的先生們不會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像孩子們一樣大打出手。很明顯我想錯了,因為下一秒,韋斯萊先生和馬爾福先生就扭打了起來——我不認為馬爾福先生能赢,因為弗雷德、喬治、羅恩·韋斯萊和海裡看上去都很想加入這場鬥毆,我不覺得馬爾福先生加上德拉科能打過他們——算上魔杖也許可能,但對方也有魔杖啊。
“為什麼……”我絕望的說,“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隻是來買課本的!”
麗痕書店的店員比我絕望的隻多不少:“先生們,行行好——”
坩鍋與書架齊飛。我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和納威·隆巴頓一摸一樣的絕望神情。
我有生以來最為敏捷的一次,從他們身邊掠過,逃脫了麗痕書店裡的尴尬場景——往書架更深處跑去——我能聽見馬爾福先生毒蛇般的言語,在和韋斯萊的妹妹說話——
“格洛裡!”我轉過頭來,韋斯萊一家、波特和赫敏,還有海格——赫敏大步的朝我走來,她的父母跟在後面:“你怎麼和馬爾福一起來逛書店?”她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本來是一個人來的。”我疲倦地說,“是馬爾福非要跟着我……誰知道馬爾福發什麼瘋……”
“……你知道他們家人血是壞的,”我聽見海格對韋斯萊先生說。
“媽媽、爸爸,這是格洛裡,她是另外一個學院的。”赫敏向她的父母介紹我。她的父母肉眼可見的有些慌張。
“馬爾福可沒給你父母留下什麼好印象,是不是?”我悄悄的對赫敏說。
“還好巫師們不都是他們那樣。”赫敏低聲說。
等大家都走到了破釜酒吧,韋斯萊夫人才停止了唠叨,韋斯萊先生破掉的嘴唇也得到了有效的的治療——也就意味着,他恢複了以往的好奇。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格洛裡·克勞奇。”我說,喝着赫敏父母給我買的巧克力奶昔——他們人真好。
“哦,我認識你爺爺。”他愉快地說,“老巴蒂最近挺悠閑的,是不是?”
我聳聳肩。“好像最近司裡有點缺人手,他天天加班——好像有誰快退休了。”
珀西·韋斯萊的耳朵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