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開了一兩個小時,大家都呆在包廂裡,走廊上沒有什麼人——除了賣小吃的女士。我放心的聽着牆角。要是有人突然開門我就完蛋了。
我從包廂的門縫裡看過去,都是老熟人了——克拉布和高爾一左一右,馬爾福斜靠在潘西·帕金森身上,另外一半被門框擋着,看不見——不過那股趾高氣昂的氣息滿得都要溢出來了,我大概猜得到是誰。
“那天部裡來人把我家給抄了。”是諾特的聲音,“我爸又差點進局子了——他們還把寄給我的信都看了一遍——”
“難怪我爸爸說部裡加緊了查抄。”馬爾福洋洋得意的說,“那天去對角巷的時候我爸爸還帶我去了博金-博克……有些東西不方便被部裡知道,不是嗎?可惜了,都是古董啊……”
“聽說你爸爸和亞瑟·韋斯萊打了一架,德拉科?”紮比尼問道。
“哼。誰叫他們已經堕落的和泥巴種為伍了……”
要是再聽下去,我可能這輩子也不想和馬爾福說話了——一個星期沒見,他的讨人厭程度又上了一層台階。不過起碼我知道他沒有把韋斯萊和波特塞到椅子底下,是時候給韋斯萊雙胞胎回音了。
我站起身來——蹲久了,腿有點麻,我一下子沒站穩,趔趄了一下。腦袋撞到玻璃上,發出一聲巨響,真的有點疼。
“誰在外面?”
糟糕,終于輪到我社會性死亡了。要是我腿不麻,絕對可以在他們開門出來之前跑掉……
“沒看到人啊。”高爾推開包廂的們,頭朝着左右望了望。
“可能是火車的原因吧。”潘西·帕金森說。
“謝謝謝謝,差一點就讓那群斯萊特林逮到我了。”我喘着氣說——多虧了塞德裡克·迪戈裡從旁邊的包廂出來,把我一把提溜了進去,不然現在我就該和高爾大眼瞪小眼了。
“沒事。”他和善的說。我早就知道他不愛說話,但是沒想到他這麼沉默寡言。和他呆在一間包廂裡的是三個拉文克勞的女生——不算我——而且我都認識:秋·張,安娜莉澤·辛奇和她的妹妹愛麗絲。
真是奇怪的組合。
“你在幹嘛呢?”愛麗絲·辛奇好奇的問——我報以早就準備好的回答:“我在幫珀西·韋斯萊找佩内洛普·克裡瓦特……很明顯他們要在級長包廂開會。”完美,絕對不會被戳穿的謊言。
安娜莉澤明顯不信:“我半天沒聽到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音了。”
“就不許人偷會兒懶啊?”我理直氣壯的說。
“我們在玩戈布石——”秋·張說,“安娜莉澤和愛麗絲沒怎麼玩過,塞德在教她們來着。不過他馬上要走了,要去和赫奇帕奇的魁地球隊彙合呢。”
哇,“塞德”而不是“塞德裡克”,我猜愛麗絲沒戲了。
看不出來迪戈裡哪裡在教她們玩戈布石了,因為辛奇兩姐妹下得真的很爛。愛麗絲和安娜莉澤兩個人叽叽喳喳,互相責怪,在我看來,秋·張赢得很輕松——在她們被噴一臉臭汁之前我靈巧的躲到了對面,免于被殃及。
“姑娘們,來點吃的嗎?”賣零食的女士敲門的時候,愛麗絲還在從臉上往下滴臭水。安娜莉澤看不下去了,給她照臉上來了個清理一新。
我買了一包坩鍋蛋糕、一包巧克力蛙,跟辛奇姐妹和秋·張告别了——路過馬爾福他們的時候還特意瞅了一眼,諾特已經不在裡面了,馬爾福躺在潘西·帕金森的大腿上睡的正香。
“沒找着,我肯定他倆不在列車上。”回到原地,我對四個韋斯萊和赫敏宣布道,“唯一的收獲是我知道諾特的家給魔法部抄了和馬爾福去過博金-博克。”
“哦,這個我們早知道了。”喬治說——我終于發現他的毛衣上寫着一個G,“馬爾福那天在麗痕書店裡說的就是這個事呢……他也不是唯一一個被抄的。”
“哈利和海格那天還在翻倒巷裡遇到了馬爾福父子呢!”弗雷德說,“那個小癟三—”
珀西威嚴的看了他們一眼——不起作用——
“我猜,我們除了等列車到霍格沃茨,也沒什麼别的辦法了是不是?”我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