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個石頭怪獸雕像前和波特撞了個滿懷——今天是怎麼了,先是金妮·韋斯萊,現在又是哈利·波特。波特的眼眶裡還是紅的,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啊?你終于要被學校開除了?”
“啊?什麼?——沒有!”他說,“我——我在走廊裡——賈斯廷·芬列裡——”
“哦,我知道他現在怕你怕得要死。”
“不是——我看到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被石化了!”
“這不可能,我半小時前才看到過他……”我說,感覺聲音漂浮的離我很遠。
我感覺我也要被石化了。想必我在走廊中央張着嘴巴的樣子一定很蠢,因為有那麼一秒,我真的差點兒相信了厄尼的“波特黑魔王”理論。波特身後的石頭怪獸這一刻突然活了起來,露出了後面的一扇門。
“請進吧,格洛裡。”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再一次見到鄧布利多——白胡子的鄧布利多,感覺很奇妙。
“要來點檸檬雪寶嗎?”他問。
“五十年前打開密室的是裡德爾,他是個黑巫師。”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
鄧布利多半月形的鏡片閃了起來:“湯姆·裡德爾?”
所以他還記得!我飛快地說:“既然裡德爾制造了黑魔法物品,那他說不定也留下了一些在霍格沃茨——也許不是新的斯萊特林繼承人打開了密室,而是裡德爾——”
“裡德爾已經死了。”鄧布利多輕聲說,“但是,也許你是對的……”
不管這個襲擊者是誰,他已經毀了這個聖誕假期。接下來直到聖誕節,每次我遇到厄尼·麥克米蘭和漢娜·艾博,空氣都好像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如果還能變得更壞,那就需要哈利·波特的出場了。
說到波特——赫敏最近總是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本來想打聽打聽聖誕節她要給韋斯萊和波特送什麼禮物,我好照葫蘆畫瓢——不過現在賈斯廷還躺在病床上,這份禮物倒是可以省了。
“你覺得男生喜歡什麼禮物?”愛麗絲問我。她已經打包好了東西,準備回薩裡郡的家裡。
“給誰送啊?羅傑·戴維斯?”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愛麗絲惱羞成怒的看了我一眼:“當然是給塞德裡克。”
“給他送秋·張的情書吧。”我真心實意地說。他肯定會喜歡這個禮物的。
愛麗絲真是不知感恩,用一個枕頭回複了我的善解人意。
很快,假期來臨了。一個人占據一整間宿舍的感覺好極了,讓人幾乎忘記了湯姆·裡德爾的遺産還在霍格沃茨亂晃。我是被砸到身上的禮物錘醒的——幾乎讓我感到慶幸,昨晚上緊急下單,在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買了三十份巧克力霜糖聖誕禮盒。是的,我給我在霍格沃茨講過話的每一個人都寄了一份。感謝蜜蜂公爵的郵購服務,我不用踏過外面的積雪去貓頭鷹棚屋。
相比較我缺乏誠意的集體大派送,霍格沃茨的各位朋友們就顯得有誠意很多。我打開最頂上一個歪七扭八的包裹,裡面是一串用木頭雕成的胡蘿蔔項鍊——我不用看寄件人的名字就知道是盧娜寄來的。讓我驚訝的是,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也給我寄了禮物——雖然後者是塞在赫敏的包裹裡的一雙襪子。赫敏的包裹裡塞着滿滿一套中學練習冊,上面的紙條寫道:“格洛裡,我聽賈斯廷說你以後想考大學,所以我叫我爸爸給你買了這個禮物,希望你喜歡。”
唉,賈斯廷——可憐的賈斯廷還在醫療室裡躺着。
波特的包裹裡是一份迷你飛天掃帚小模型,我一打開,就在房間裡四處飄來飄去。我接着打開下一份包裹,這份包裹用銀藍色的塑料紙包着,肯定是拉文克勞的某人寄來的——
“親愛的格洛裡,冒号,我上次看到你在圖書館裡看《德國空軍的騎士十字勳章得主》,逗号,我猜你對麻瓜二戰曆史肯定很感興趣,句号,所以我把我爸爸的新書給你寄來了,感歎号,你是除了編輯以外的第一個讀者,感歎号。”落款是安娜莉澤和愛麗絲。這語氣一點也不像他倆當中的任何一個。
我把書的封面翻過來一看—— 《武裝黨衛軍第十二“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官方戰史》,胡伯特·邁爾著,帕特裡克·辛奇譯。辛奇先生的業餘愛好還真是特别啊……
還有好幾個包裹沒拆,我把辛奇先生的曠世巨著放在一旁。
“格洛裡!”秋·張的聲音隔着門傳來,“我們都下去吃飯了,你來嗎?”
“等我一分鐘!”我喊道,把剩下的包裹一股腦塞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