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聽到赫敏和克裡瓦特被石化了的時候有多震驚吧。比我更震驚的據說隻有珀西·韋斯萊。然而這還沒完。隔天,更壞的消息就傳來了——鄧布利多被停職,海格直接進了阿茲卡班。整個霍格沃茨氣氛都很壓抑,隻有馬爾福興高采烈。
我從聽到海格被部裡抓進阿茲卡班的那天開始就把自己關進了被窩裡。
“就算不用上課你也不能這樣。”安娜莉澤嘗試着把我從床上拉起來,“何況現在課要上。你要是有病就去找龐弗雷夫人。”
“别鬧她了,莉澤。”愛麗絲關切的看着我,“格洛裡,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有。”我有氣無力地說,“能不能麻煩你把馬爾福打一頓。”
愛麗絲說半個年級的人都想把馬爾福打一頓,說不定得排隊,不過,“你給馬爾福寫封信,看看能不能插隊吧。”
下午上完課回來她跟我說:“厄尼·邁克米蘭和漢娜·艾博沒在學校裡看到你,問我們你怎麼了。我跟他們說你得了嚴重的青春痘。很顯然他們和哈利和好了。”
我注意到她開始稱呼波特為哈利,但是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想為什麼。
我在寝室躺到第五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愛麗絲每天給我兩次清理一新——終于引起了弗利維教授的注意。他到寝室的時候正好碰上我做噩夢,尖叫聲響徹雲霄。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你們應該早把克勞奇小姐送去醫療翼——”他對着全寝室的人像個小精靈似的尖叫道,“或者通知我!”
“是我的錯,教授。”我有氣無力地說,“是我叫她們不要把我送去龐弗雷夫人的……”
“荒謬。”事後愛麗絲這麼說。故事以我進了醫療翼而告終。
進了醫療翼意味着我每天和三個被石化的人,一個被石化的鬼,還有一隻貓一起待着,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環境到底能有多有益身心。于是我依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隻能在疲倦至極的白天偶爾昏睡過去。
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走進醫療翼的時候我正醒着,眼睛看着天花闆。他們鬼鬼祟祟的腳步在安靜的環境下顯露無疑。
“格洛裡?”波特小聲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你可以大聲說話,這裡就我一個活人。”我說,龐弗雷夫人每日的強迫進食使我聲音洪亮,“你可以當我……呃,有點情緒上的小問題。順便赫敏在我左邊第二個床位。”
變成雙人組合的格蘭芬多三人組低聲向我道謝,然後就去找赫敏去了。他們兩個不知道竊竊私語了什麼,他們出門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别相信裡德爾的日記,他不是好人。”
波特一個大刹車,從門口又跑到我的床前:“格洛裡,你說裡德爾不是什麼好人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我身體裡有了一點點力氣,“湯姆·裡德爾是個黑巫師——鄧布利多說的。”
“不是,”韋斯萊難得聰明一回,“你怎麼知道那是裡德爾的日記?”
我想了想馬爾福,雖然他有時候真的很讨厭,但我也不想送他爸爸進阿茲卡班。“赫敏和我說的,行嗎?”反正赫敏現在也沒法揭穿我。看到韋斯萊松弛下來的神情我知道我答對了——格蘭芬多三人組,果然互相之間沒有秘密。
“我就說我們應該告訴鄧布利多——”韋斯萊和波特開始互相埋怨。
“我認為你們應該找到那本日記,然後交給鄧布利多。”我突然感覺手腳又重新有了力量。我從床上爬起來,看着波特手裡拽着的那張紙。
“我能看看嗎?”我慢慢地說。
波特說:“我已經知道密室的入口在什麼地方了。”波特深吸了一口氣,“就在桃金娘的盥洗室。”
我感到一陣惱悔——我早該知道的。但是現在也不晚。
“戰勝恐懼的最好方式是面對恐懼。”我對他倆說,“我在桃金娘的盥洗室等你們。”
我跟龐弗雷夫人說我感覺好多了,想回宿舍拿點東西——居然把她說服了,同意讓我出門,隻要我在半小時之内。我披上長袍就往盥洗室跑,半路聽到麥格教授叫所有人都回宿舍。思考用不了兩秒,我就把她的話抛之腦後——我需要再見湯姆·裡德爾一面。不然我永遠會陷在他的陰影裡。
我來到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那堵牆前,不遠處就是盥洗室的入口。
密室被打開了。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她的屍骨将永遠留在密室。
湯姆·裡德爾的品味真的很差。
我踏進桃金娘的盥洗室裡,桃金娘就——就飄在那。“你好啊,桃金娘。”我慢慢的說道,“你還記得湯姆·裡德爾嗎?”
桃金娘一頭紮進最裡面那間的馬桶裡,把水濺的遍地都是。我本來也沒打算能從她這裡得到任何有意義的信息。沒心情照顧一個死去了五十年的人的情緒,我開始尋找任何能告訴我密室入口的蛛絲馬迹。腦補了一番裡德爾鑽馬桶的的畫面,不得不說對舒緩我的心情起到了很大的正面作用——就是不太可能。我看向桃金娘最喜歡的那個馬桶的正對面——洗手台。
難怪他這麼愛鑽,是比馬桶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