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check。
可樂,check。
華夫餅,check。
瑪莎百貨打折黃油餅幹一百二十克裝,check。
2022年新款iphone14……哦,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還沒有5G信号,這個就不帶了。
我懶洋洋的把這個星期的巫師周刊攤在小推車上,頭版頭條就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為霍格沃茨捐助了三十個絲絨扶手椅。希望波特早日狐假虎威,省得馬爾福的鼻子翹到天上去了。
“格洛裡,你看過魁地奇世界杯沒有?”賈斯廷好奇的問我.
“沒有。”我攤開手,“你也知道的,我每個暑假都凄慘的在倫敦和全世界遊客一起享受免費博物館,因為我爺爺是個工作狂,不願意請假帶我去國外旅遊,我至今沒有護照……”
要不是這次魁地奇世界杯在英國舉行,我的暑假就會和之前的所有暑假一樣,徘徊在寫作業和騎自行車的輪回之中。但是一九九四年的這個夏天,它不一樣!魁地奇世界杯終于要在英國舉行了!
“至少你有魁地奇世界杯的門票。”賈斯廷歎出一口遺憾的空氣,“等我知道有這件事的時候,門票都已經賣完了……”
我絞勁腦汁地安慰他:“哦,也沒有那麼好。你有可能會見到盧多·巴格曼,我聽說他是世間少有的大傻子——”
至于這句話是誰說的,反正不是我爺爺說的。今年夏天的倫敦熱的出奇,而我們站在街角賣檸檬水,我懷疑我們喝掉的比賣掉的更多,而且完全沒有降溫的作用。我從未如此恨過人類的從衆心理。好像夏天不勤工儉學賣檸檬水的白人小孩就一定會變成社會垃圾一樣。當然,如果我們的顧客知道這些檸檬水是怎麼樣勾兌出來的(以防你真的好奇,用坩埚),他們可能會理智的選擇将它們倒入下水道。
為了增加顧客,我特意将我的小貓豆腐裝上牽引帶。計劃很成功,幾乎每個來買檸檬水的人都是為了摸摸小貓。豆腐趴在一排玻璃瓶上,在烈日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露出尖利的牙齒。顯然她對魁地奇世界杯的話題并不感冒。
“格洛裡,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你想幹什麼?”賈斯廷突然提出這個十分現實的問題,不愧是想要上伊頓公學的人。
“不知道,你呢?還是去上大學嗎?”我不禁顫抖了一下,想想看,七年不摸數學課本,去大學裡面學高等數學……恐怕隻能去讀語言學這樣沒用的專業了。當然,我要是賈斯廷,我就靠收房租生活——反正他家裡有錢。
我的思緒随着額頭上的汗水一起在烈日下蒸發,直到豆腐突然站起身來,拱起後背,發出一聲低低的威脅的咝吼聲。我擡頭望去,隻見一隻老到掉渣的貓頭鷹施施然降落在我們面前。鳥兒伸出一條細腿,示意我接下上面一卷紙。
賈斯廷和我左顧右盼,還好麻瓜們都神奇的消失了。不然這隻鳥可能會被送去馬戲團讓人圍觀。或者送去獸醫安樂死。
我急匆匆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随即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
“我們的熟人波特又倒黴了。”我歎息道,“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波特呢?”
“我要聲明一句,我不是伏地魔的監護人。”坐在擁擠狹窄的陋居裡,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我怎麼會知道波特的傷疤為什麼疼啊?”
”因為伏地魔恨你。”赫敏說,她一頭棕發蓬松狂亂,完全沒有脫發之豫。
我聳聳肩。
我從壁爐裡出來的時候,韋斯萊一家——特指的是韋斯萊先生熱情的在壁爐前迎接我,用一根鐵鉗瘋狂撥弄裡面的灰燼。我跌跌撞撞地剛沖出壁爐就吃了一嘴的灰。
“下午好,格洛裡。”他開心地說,“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莫麗烤了小蛋糕。”
假期的霍格沃茨靜悄悄的,恐怕除了鄧布利多和費爾奇沒有别人,假期的韋斯萊家擠滿了叽叽喳喳的紅發生物,每個人嘴裡都有說不完的話。兩個我不認識的高個子紅頭發的年輕人和羅恩·韋斯萊一起做在桌邊,他倆長得都很英俊,簡直可以忽略不計臉上成片的雀斑。
陋居和我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反面。我家的每一張餐巾,每一塊地闆都是幹淨整潔的素色,空曠又明亮,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陋居充斥着色彩鮮豔的各色織物,各種不成套的餐具,歪七扭八的家具,人在雜物中間需要小心翼翼地行走——我懷疑,假如我爺爺進了韋斯萊家,下一秒就會心髒病發作。
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都怪飛路粉。
羅恩·韋斯萊正坐着喝湯,他突然嗆了一下,瘋狂咳嗽起來:“格洛裡!你穿的這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