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先把鞋子上的冰淇淋洗了。”我囑咐道。他朝我丢來一個白眼。

也許問題不出在塔迪斯。我将雙手插進牛仔褲的褲兜裡，看着圍繞着塔迪斯忙碌的博士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讓我們四個人不至于成為流浪漢的是約翰的錢包。小心避開滿大街的警察和消防員，我們找到一家旅館，用剩下的幾張日元開了……一個房間。

“實在是沒錢開四間房了。”約翰羞愧的低下腦袋。我環顧四周，差不多四百美元一晚，這房間也太貴了，而且小的可憐，要是想讓我們四個都睡下就隻能把博士和藍頭發這兩個高個兒摞在一起了。

“我可以守在門外。”藍頭發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一身奇裝異服本來就很奇怪了好嗎。”約翰忍不住指出，“小心警察把你當作爆炸案嫌疑人抓進去蹲局子。”

我們随即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大變活人。仿佛隻是眨眼之間，青年的身影就消失在空氣中。

“有意思……”我喃喃道，伸出手，本該是一個成年人的地方隻剩下空氣，這可比隐形衣有意思多了……

約翰長大了嘴，三秒鐘之後才想起用手肘戳了戳博士的腿：“用科學道理解釋一下？”

“科學道理說小孩子現在就要睡覺了。”博士冷酷無情地宣布道，拎起約翰的後領，後者打了個毫無掩飾的哈欠。這份倦意仿佛也傳染了我。不過……起碼睡覺之前，還是要洗個澡的吧。

趁着博士和約翰陷入幼稚的枕頭大戰，我邁入小小的浴室，和外面的空間一樣窄狹，這裡最多隻能擠下兩個人。背對着關上的浴室門，我将赫敏那本被灰塵和融化的冰淇淋搞得髒兮兮的古代魔文參考書放在洗手池上，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起一些涼水撲上臉頰。

“這就是你的召喚媒介嗎？”

我轉過身，正對着哪位虛空而來的戰士。後者此刻早已收起長槍，隻是一身貼體的皮甲還顯得突兀。

“放心，我絕無惡意。”面對我眯起的眼睛，藍發青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順手關上身後的房門，“隻是有些對話還是最好僅存在你我之間。”

“你最好換一個開場白，畢竟所有想要誘拐少女的變态都是這麼說的。”我好心地指出，“不過，确實還是在博士面前保持一些秘密的好。”畢竟博士很多時候的腦回路和一般人類還是存在些許差别的。

青年隻是笑得更開心了：“總之，你就是我的禦主了吧——你隻需要說是就行了。”

我忍不住糾正他的語法：“我想，這個時候應該用‘女主人（mistress）’這個詞吧，雖然後者在如今已經産生了許多歧義。”其實更為合适的詞應該是“宿主”，不過後者聽起來太過學術了。不過顯然此刻給出任何其他的答案都無法将遊戲進行下去，那也就隻好選擇最為正确的答案了……“是，确認，絕對就是真的。”

“那麼我們在這場戰争中就是站在一邊的了。”

“那取決于我們站在的到底是哪一邊。”以及，這場所謂的戰争到底是什麼玩意。我擡頭看向他的赤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