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們各自忙各自的，并沒有因為頂頭上司的到來而分心。非要說的話，他們有些像...軍隊。不是指這些人身上有什麼厮殺氣質，而是指那種集體性和嚴格的紀律性。

這些人冷漠地進行着操作，就像是他們集體凝聚成一個做實驗的大型機械。巨型計算機輕微的嗡鳴聲和低聲的交談交織着，構成這台機械運行的聲響。

百麗兒帶着林恩走到實驗室的密封櫃前，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密封箱。

林恩本以為會看到的是基因改造項目之類的，卻沒想到密封櫃中隻有一個小玻璃瓶。

那是如此普通的一個小瓶子，大約有20ml，裡面盛放着綠色散發着熒光的液體。

這時林恩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不是這個項目叫聖血，而是這個項目在研究聖血，也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瓶中的東西。

“很抱歉，Boss，至今我們仍未能分析出這種液體的成分。”百麗兒說道，她也凝視着那個小瓶子。

“我們在将其注入實驗體後，無論用什麼手段都無法檢測到這種液體的存在，就好像這種液體根本不存在一樣。”

“被注入液體的實驗小鼠，有着強烈的嗜血欲望，無差别地攻擊着周圍一切沒經過注射的生物。”百麗兒看向實驗室一邊，那裡有着結實的籠子，本性溫順的小白鼠們卻像是惡魔般，瘋狂地試圖撞擊開籠子。

“直到最近，我們發現被無害化處理的小鼠，在死亡後又活了過來。”百麗兒神色不太自然，她沖一個實驗員點點頭，那名研究員幹脆利落地扭斷了一隻發狂的小鼠的脖子，小鼠脖子整個扭曲，按照常理來說根本不存在活着的可能性。

但是那隻小鼠卻逐漸地動了起來，緊接着它發出尖利的叫聲，就像那個小小的身體裡藏着可怕的女妖。那名研究員一時間猝不及防，被小鼠以可怕的力道從手中掙脫出來。

那隻眼睛發着綠色的小鼠在地上胡亂逃竄着，緊接着它像是敏捷的閃電般，撲向林恩。百麗兒眼神瞬間冷冽，欺身擋在林恩前方。

“嗖”，一道黑色的影子劃過空氣，将那隻發瘋的小鼠釘在地上，釘住小鼠的正是百麗兒發間别着的黑色發卡。

就在剛剛電光石火間，百麗兒取下了耳邊的發卡并将其擲出，圓鈍的發卡卻如同鋒利的暗器般釘穿了小鼠的皮肉。

“處理掉，徹底地。”百麗兒語氣冷峻，嚴肅地盯着那名失誤的研究院。那名研究員默默點頭，将死亡的小鼠抓起來帶走。

林恩早知道百麗兒有着極其優秀的身手，從她走路的姿态，她呼吸的方式都可以窺見，但他卻并不記得百麗兒的來曆。倘若是平時，林恩會去思索百麗兒的事，但是此刻他并無心情關注這些。

能讓生物死後複活的東西，讓接受者進入瘋狂，聽上去多像拉撒路之池？考慮到原身曾經在刺客聯盟待過，弄到拉薩路之池的樣本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某種直覺告訴林恩，這東西絕非拉薩路池水那種層次的東西。

他徑直走上前去，伸手取過那個小瓶，将其舉在眼前。

系統彈出提示：

[是否吸收酒神因子？]

[這或許是狄俄尼索斯的饋贈，步入酒神的狂亂觞宴，讓我們飽飲血與肉。]

酒神因子，為什麼會是酒神因子？原主是怎麼得到酒神因子的？他又為什麼要給這個項目起“聖血”這個代号？

葡萄酒在基督教中是“聖血”的象征，而葡萄酒又和狄俄尼索斯也即酒神有着無可斬斷的聯系。

原身究竟知道些什麼？

林恩一時間腦子裡被各種疑問充滿，系統竟然讓自己選擇是否吸收酒神因子，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選項。

為什麼酒神因子對于系統如此特殊……？拉薩路池水那些都隻是劣化的酒神因子，按照林恩曾經看過的漫畫的說法，最純淨的酒神因子隻存在于小醜的骨髓和血液中，這瓶究竟是劣化的酒神因子還是......?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

小醜呢？

“傑克，你說咱們要搬去哪兒？”女人驚訝地問道。

“哥譚，親愛的，我打算搬去哥譚。”黑發綠眼的瘦削男人溫柔地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公司在那邊開設了支部，我很快就能有更高薪的項目，咱們會很快在那裡定居的。”

他輕輕将頭貼在女人隆起的肚皮上，“天哪，小萊拉真是夠鬧騰的。”

“你這就起名字了？萬一是男孩也叫萊拉嗎？”女人嗔怪地拍了拍男人的頭，男人笑着說：“男孩子就叫傑瑞米怎麼樣？不過，我都聽你的。”

女人笑着捧起男人臉，輕柔地給了他一個吻。黑發男人仰頭看着妻子，眼神柔情似水，臉上全然是難以言說的幸福。他對妻子說：“放心吧萊拉，我會給你和孩子幸福的生活的，我永遠愛你。”

“一切都會變得更好的。”他的綠眼睛有着澄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