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在鯉月跟醫書的指點下馬不停蹄地又開始了薄荷綠豆糕:
首先起鍋将鯉月帶來的薄荷葉丢進去,加入清水開始煮薄荷水,煮到稍微變色就可以把薄荷葉給挑出來了,倒出薄荷水一會兒用。然後把點心粉、糖還有薄荷水倒在一起攪拌,加入泡好的綠豆一直攪拌,用一個方盒子将攪拌好的薄荷綠豆倒進去上鍋蒸熟,鋪上紗布,蒸半個時辰左右,最後起鍋端出來将點心放冷,就可以切成小塊小塊的綠豆糕了。
兩個人看着薄荷綠豆糕和山藥棗泥糕端出來的時候,眼睛都亮亮的,房以柳牽着她的手,十分激動,“月姐姐,你的藥膳點心也成了!你真棒,做一樣成功一樣欸!”
“快别激動啦,把點心端出來一起嘗一嘗,味道要是可以的話那我們的藥膳酒樓就又多了一筆收入了。”
有了前面的藥膳之鑒,怡庭院的上下都冷靜多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你擠我一下,我擠你一下了,而是都依次排隊拿了做好了的上下六層的點心。
禹瀾早早地就給鯉月和房以柳準備好了他們的份,還将這幾天鯉月帶來的藥茶也泡好了給他們端去了後院之中,讓他們一邊品茶一邊吃點心。
鯉月跟她說了自己的打算,一品香和醉仙樓的大掌櫃來找過她,想跟她一起做生意,丁大夫的醫書藥膳方子沒有辦法賣給他們,但是可以拿出來一部分跟他們合作。
“所以,月姐姐是想把這一部分的藥膳點心單獨拿出來跟兩個大掌櫃合作嗎?”
“是,如果藥膳酒樓我一家獨大,勢必會引來鎮上其他酒樓的忌憚,他們若是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的話,我真的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還不如主動賣個好,把這一部分的好處分跟他們,他們有了收入,咱們也不會有腹背受敵的可能性了。”
“月姐姐,你真聰明,能想出這樣的好法子。”
鯉月笑了笑,又陪着房以柳說了好一會兒話,還聽着以柳主動說起來了自己的家事,聽她說,她父親是京城的宰相,位高權重,她和哥哥的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甚至他父親也做不了主,隻能聽從皇上的心意,皇上要她嫁給誰,她就必須要嫁給誰。
她之所以會來大樹鎮,就是因為皇上的女兒不想嫁,所以封了她當郡主,要把她獻祭給大祭司口中的天神。而她娘親不想要自己的女兒跳這個火坑,主動放棄了藥物的治療,也不肯再喝藥,沒過多久就病逝了。她要守孝三年,就無法再出嫁了,我父親就主動上書讓我護送我娘的遺體回鄉。
大樹鎮,是我哥哥房以航這個望城太守的管轄之地,爹爹說在望城有哥哥護着我,沒有人敢拿我怎麼樣,京城是一個是非之地,他已經身在漩渦中心了,不希望我和哥哥再卷進來了,若是在望城找到了心儀之人,讓哥哥尋個理由為我主持婚禮就好。
“月姐姐,你說衆生平等,那為什麼天神還要我們這些活人獻祭呢?”
鯉月搖了搖頭,她在這兒隻是待在小山村裡賺點小錢,想着有個幾百兩銀子之後再去望城這些大城市轉一轉,努力賺大錢,她也沒有想過這些事情,隻是腦海中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天神?世上分好人和壞人,不知道你口中的天神是不是也有好有壞。”
“如果他是好人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我嫁給他,去做那個獻祭的人呢?”
房以柳的話一直盤旋在鯉月的腦海之中,直到東裡鹿潭回來時都還在呆呆地坐在那兒。
他壞心思一起,就從後面吓了她一下,見着她還是沒什麼反應,自己拿過桌子上的食盒就吃了起來,雙腳搭在另外一邊的椅子上,往後一靠,“來,讓本公子來幫你排憂解難,說吧,又遇到什麼事兒了?”
鯉月抱着食盒,一口氣把今兒房以柳跟她說的話都告訴了他,還反問道:“東裡鹿潭,你說,這世上真的有壞的天神嗎?”
他拿着點心的手一頓,腦海中閃過了他父王和母後在他面前慘叫的畫面,還有父王含淚将自己送走的畫面,楞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天地分陰陽,人分善惡,就算是妖魔也有害人和不害人的,那為什麼天神就一定全都是好的呢?”
鯉月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就那麼擡頭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大祭司口中的天神也有可能是壞的咯?”
“當然。”
她還和東裡鹿潭在商讨着好與壞之時,有人敲門敲得十分用力,聽起來就很急促的樣子,鯉月将食盒往前一推,小跑着出去開了門,“巧兒,你怎麼來了?”
她跑得快,也着急,氣喘籲籲地,“月,月姐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