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庭手裡的西服外套都掉到了地上,訝異地看向許清。
付景也皺眉瞧着許清,他先是一愣,才剛認識就要和大哥睡一起?難不成他看上大哥了?心裡生出一絲隐秘的不快。但随即他就反應過來,是他大哥又有事了。
“好。”付庭驚訝過後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沒想到許先生的相面之術這般厲害,僅憑一眼就可以斷定人的禍福吉兇。”
許清道:“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給人随意相面,隻因為你是我的雇主,才多看了兩眼。”
付景将許清在那輛車上發現的陰氣說給付庭聽,付庭眉心悄然緊擰,看向許清:“有沒有可能是做下替身術的人下的手?”
許清搖搖頭,“這個要你自己去查,我這邊如果要找到幕後之人,隻能那人再次出手,我才能鎖定。幕後之人很謹慎,昨天你吐出的那口鮮血被做了手腳,無法通過其血氣追尋到那口鮮血的主人。”
付景聞言就想起昨天他對地上的那口血勾了勾手指,原是這個原因,“幕後之人行事謹慎,短時間内隻怕不會再出手。”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付庭沉聲道,“沒有達成目的,一定會出手第二次。”
他看向許清,“這幾日麻煩許先生了。”
回到客房收拾好之後,許清就去了付庭的房間,不一會兒付景也過來了。
付庭見付景過來,還有些疑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擔心我?有許先生在,放心吧。”
付景看了眼許清,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擔心,過來看看。”猶豫了一下,他才說道:“今晚我也留下。”
付庭聽後眉毛皺起,當即就不贊同地拒絕:“不行!今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就在你房間待着。”
他看向許清,“不知許先生能不能給小景一些平安符之類的符篆?”
“可以。”許清也不太贊同付景要留下,雖然美人欣賞悅目,但在正事面前,他還是以正事為主。
見付景眉心微攏,許清就攥住他的手腕帶着他往外走,【好好一個美男子,靜靜待着不行嗎?今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萬一有個萬一怎麼辦?】
付景的腳步頓了一下,自己似乎好像真的給他添麻煩了?
【雖然再保護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萬一傷到了怎麼辦?多讓人心疼。】
付景聽着許清的心裡話,被梗得不知該如何開口,等回神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看着許清給自己的房間裡貼了幾張符篆,“這是什麼?”
“防止有東西進來驚擾你。”許清貼好最後一張符紙,轉頭看着他:“今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你不要走出這間屋子就行,保你平安無事到天亮。”
許清關上房門前對着付景淡淡一笑。
看着他臉上的笑意,付景怔了一瞬,看着被關上的房門他不禁垂眸輕笑,真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不知道真正的許清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夜晚,月明星稀。
銀白的月華透過玻璃窗灑在窗前,好似洩了一地的水銀。窗簾被緩緩拉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光。許清站在窗戶後面靠着牆壁,房間裡很安靜,隻有二人的呼吸聲。
付庭上次被女鬼勾魂是迷糊的,什麼都不知道,醒來就已經被許清救下。此刻如此清醒的即将要面對不知名的東西,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幾下,激動的心緒逐漸平複下來。他緩緩閉上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夜半時分,一道幽怨的聲音仿佛在付庭耳邊響起:“許郎~~~許郎~~~”
付庭瞬間豎起渾身汗毛,一動不動地僵在床上。他很想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但不知為什麼,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想要回答對方。他急得滿頭是汗,許先生呢?
他剛要不受控制地開口就忽然感覺自己僵住的身體刹那間卸去了束縛,腦子裡也不再想着要回答剛才那道聲音。
劫後餘生般的刺激讓付庭大口喘着氣,忍不住睜眼往許清那邊看去。
許清早在那道聲音呼喚付庭第一聲時就知道來者是誰,隻是他有些疑惑,替身術都已經解了,為什麼這個女鬼還是纏着付庭不放?
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隻是因為那女鬼還沒有進來,直到那女鬼見勾不走付庭的生魂而選擇進入房間他才忽然出手。
一條閃着紫色雷光的鞭子沖着女鬼席卷而去,許清的速度很快,女鬼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這道鞭子。當即就皮開肉綻,絲絲縷縷的陰氣從後背的傷痕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