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柱升天藍光,伽羅不禁面露好奇之色,喃喃自語道:“這便是藍荷國所擁有的能力嗎?耳聞确實不如一見,不知道若是與這樣的對手親身交鋒,将會是一番怎樣的體驗。”
眼看那根藍色光柱漸漸收斂光芒,化作點點微弱的光斑消散于天際之間,伽羅的語調也随之變得冷峻起來:
“飛羽,藍荷國能夠施展這般手段之人多嗎?”
“并不多。”飛羽不假猶豫便給出了回答。
伽羅當然不滿意飛羽的回答,她認真地凝視着飛羽道:“并不多是多少,你為何總是這般含糊?”
由于飛羽臉上戴着面具,所以伽羅能看到的隻有那雙眼睛,它以如潭水般的平靜回應着伽羅的目光,而伽羅自己亦是如此。
見此,伽羅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你已經覆面,卻還要易容易形,憑此,我早已明白你的身份必不一般,我或許應該問一句,你是否有跟我坦白的打算?”
“我沒有那個打算,我已經說過了,那是會有生命威脅的事情。而且,覆面是我會盡全力去幫助你的證明……”
小心思被伽羅說中了,飛羽雖然懷疑伽羅的能耐是否别有目的,但既是别無選擇的局面,就見招拆招吧。
他解釋道:“因為即便我的易容術能做到天衣無縫,但易容出來的面容終究是虛假的。另則,保持易容狀态,本身也需要我耗費精力維持,如果遇到超出我掌控或者無法繼續維持易容的時候,這個面具便是最後的保障。”
聽到這裡,伽羅默然點了點頭,她看向前方,又開口追問道:“紅楓向我禀報了一些情況。他提到你曾對他說起你過去當過死士,這件事可是真的?”
“當然不是,那是我編造的謊言罷了。”
聽完飛羽的話,伽羅微微一怔,随後一笑:“這樣啊,那你的确是會說謊的,現在,在羅那國中,已經有人對你産生濃厚的興趣了。”
飛羽聞言,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剛到朝堂,你就讓我來統領那些死士,如果沒有人關注到我,那才叫奇怪。”緊接着,他突然直視着伽羅的眼睛,話鋒一轉追問道:“你當真一點都不擔心我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舉動嗎?”
“實話說,我并非沒有顧慮。但我相信那鎖魂咒的強大威力足以克制你,而且,我原本就打算拿你做文章來勾動内裡的變化。”
接着,伽羅低聲說道:“因為,你成為死士首領這件事,我并沒有向外通告。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僅僅隻有當時在場的那些人而已,現在卻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僅僅是打探王的動向,也不能分辨出忠奸與權臣……”
“飛羽,你要清楚,我們羅那國是不一樣的。”伽羅轉身,言辭犀利,“我們不是仙盟那一套規則,我們是信奉成王敗寇法則,羅那國王位的的繼承權和機會并非獨屬于王嗣,王室是有特權和優先。所以,在此基礎上,打探王的動向,當然會被視為巨大的威脅……
更别說做到調查你的籍貫這種地步,而你本就不是羅那國的子民,自然不會有籍貫信息。因此,那個人才會直接向紅楓打探你的消息,這也證明他們并非單純的巴結與拉攏,是在相當仔細的确認你。”
“那我直接去會會那個人便好。”飛羽微微動了動腳尖,“再紛繁複雜的事情,到頭來也不過如此,其實,我也不喜歡内盟彎彎繞繞的那一套,除非别無他法……”
飛羽看向伽羅,“那個人的住處在何處?”
“紅楓會帶你前往。”伽羅道。
宮門打開,紅楓領着飛羽來到了吳大臣的居所。紅楓卻被門口的侍衛擋在了會客室外。
會客室内一片昏暗,沒有點亮燭火或油燈,僅僅依靠着從門外透入的微弱光線,整個房間顯得有些灰暗陰沉。
飛羽毫不遲疑地大步走進屋内,甚至連招呼都未曾打過一聲,就徑直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簾幕之後,那個人顯然對飛羽這種無禮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悅。
很快,一個低沉且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不過,既然有女王撐腰支持,你又何必跟我客套呢?”
對此,飛羽已有明确的态度。
他平靜的直視着前方的簾幕:“你便是吳大臣?是紅楓告知我,你希望與我會面,但不知有何見教?”
聞言,簾幕後,那人輕輕一笑,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見教二字可實在是擔當不起。隻是聽聞你突然出現的,能呆在宮中,既不能清楚你的身世背景,又如此深得女王的器重,心中難免好奇,想要見一見真人,這不正常嗎?”
“女王信任何人、器重何人,本就是她的權力。我的身世,并不重要。女王認定我是誰,那麼我就是誰,且無論她給我安排什麼樣的任務工作,都應該聽從,你是這樣認為的吧?”
待飛羽說完這話,阻隔兩人的簾幕被掀開,出現在眼前的人,正是伽羅的宗親伽寺。
然而,令飛羽感到震驚的并非僅僅是伽寺的現身,而是伽寺身上所散發出的力量,與之前相比有着明顯的提升,幾天罷了,就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實在異常。
“我當然是這麼認為的。“
伽寺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朝着飛羽走來。
當他看到飛羽仍未起身,抑不住嘴角的下拉,略有克制的冷哼道:
“在強調一遍,我是羅那國的西領主……依規矩,如果你向我挑戰,接下來,你便擁有資格去挑戰伽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