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沉重的壓力,飛羽緻以倔強,乃至被迫單膝跪地,他眼中的不屈和反抗之意卻愈發強烈,也拉高了伽羅的勝負欲。
但現實的是,飛羽發現自己是真的無法掙脫伽羅的手勁,這種無能并非是因為咒力。
‘掩飾憤恨……’
‘與羅那國七戰大捷……’
‘查不到籍貫,敵人……’
此刻,一直在暗中觀察的伽寺,腦中不禁回想思索所發生的一切,以及飛羽的奇怪提問:
‘如果挑戰者是敵人,是否也是被允許的呢?’
眼見兩人如此僵持,瞅準了這是時機,伽寺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繞到了伽羅的身後。
伽寺明白自己是在冒險,因為飛羽沒有真的承認他是内盟之人。
可伽寺必須冒險,因為這是就在眼前的機會,也是隻此一次的機會。
為了王位,賭一賭又怎麼了?
萬一成功了呢?
伽寺的突襲,令伽羅分心,在她目光微移的這一瞬間,飛羽拿起掉落在地面的刀,猛地站起身來,順勢自下而上揮出一刀。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仿佛是面對殺父仇人一般,在伽寺的右臉割出了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頃刻濺出。
伽寺沒有料到飛羽會有如此狠毒的攻擊,而且,有這樣的空檔,他竟然不是對付正在壓迫他的伽羅。
果然是賭錯了嗎?
劇痛令伽寺忍不住發出凄慘的嚎叫聲。
跟随飛羽的動作,伽羅看見了飛羽掌心,有一道傷口,傷口周圍泛着黑,這顯然是不正常的,想到之前他曾用手抓過伽寺的刀,明白了飛羽惱怒的原因。
“你中毒了?”伴着伽寺的慘嚎聲,伽羅羞憤無比,她甩開飛羽的手:“來人!把飛羽首領請下去好好休息!”
飛羽側過身子準備離開。
就在他邁步的瞬間,身體一個踉跄,李方眼疾手快,加快趕過來一把抓住了飛羽的手臂:“還是我扶你吧。”
待飛羽被攙扶離開,伽羅仰頭向天,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平靜下來。
随後,她眼神冰冷的看向倒在地上的伽寺。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兩人目光交彙。
“西領主,你不僅偷襲本王,還無恥地下毒!你不知道王國的律法嗎?”
說到此處,伽羅嘴角微微上揚,抑制不住言語中的譏諷,“先前,本王還對你抱有幾分期待,想着你怎麼突然有了大本事,敢來挑戰我?可沒想到,你連對付護衛都要用毒,還輸了,你到底哪來的臉面圖謀王位!”
伽寺一言不發,沉默以對的消極态度讓伽羅愈發惱怒,終于,她把目光一沉,“既然無話可說,新仇舊恨一起,便隻有死路一條。”
此言一出,周圍的幾位大臣是紛紛跪倒在地努力求情,當屬吳大臣最積極:
“女王息怒,請饒過西領主一命啊!王室不能再失去人口了!”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伽寺也終于回過神,他眼珠左右一看,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伸手入懷,掏出一粒解毒藥丸吞入口中。
看到他這番舉動,伽羅猛然記起飛羽手心的黑色,盡管如此,她依舊不動聲色,等待着伽寺接下來會如何辯解。
“哼,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問題罷了,難道你真以為憑借王位便能肆意妄為嗎?”
話說到這裡時,隻見伽寺猛地将手掌用力一揮,怒聲喝道:“一個挑戰,輸了就輸了,哪有什麼敗者死路一條的說法,還新仇舊恨呢!信口開河,也不怕被笑話……快給我說出來,你憑的什麼理由處死宗室!”
面對伽寺如此氣勢洶洶地逼問,伽羅卻毫無懼色,義正言辭地說道:
“就憑你與妖族相互勾結這一條罪狀!”
聽到這話,伽寺先是一愣,想不明白伽羅的意思,難道有内奸暴露了他與妖族合作的秘密嗎?“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純屬污蔑之詞!”
此刻,伽寺大聲咆哮起來:“證據在哪!”
“不正在這裡嗎?”
伽羅已然身形一閃,直接欺近到了伽寺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抓住了伽寺的手臂,将其手臂高高舉過頭頂,而後猛地一翻,令其掌心向上,無法自控地釋放出掌中光團,讓那抹暗紫色暴露在衆人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伽寺大驚失色,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伽羅的力量竟然會如此巨大。
“你以為可以瞞過誰?我王兄雖然性情有些殘暴,但對于内政和外事卻是分得清清楚楚。正是由于他一直以來對你這位表弟未曾下過重手,才會讓你産生一種錯覺,誤以為他對待我也是心慈手軟。
你也不想想我們兄妹争奪的可是王位!王位獨一無二,難道你真的天真地認為憑借着這點伎倆,便有資格來挑釁我們這一對親兄妹?
以為自己得蒙妖族屁話,呵,你以為過去沒有什麼被妖族選中,而你特殊?過去的經曆早已證明,與妖為伴,你必将輸得一敗塗地,體無完膚!”
伽羅冰涼的聲音,讓伽寺看向被暴露的暗紫色,他強行收回手,明白正途已結束:
“是非得失,本領主心中有數,無需你多嘴多舌。”
“解藥拿來!”伽羅也不廢話,直接将手伸向他,“你這種貨色,根本不配與本王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