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在告訴她,一切堅持都是值得的。
莫冰心停下了動作,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别開窗……我想單獨與你說些話……”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急切,卻讓她緊繃的神經完全的松弛下來。
沉默不久,他默然開口:
“冰心,你要面對現實……
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或許很無理,畢竟,連我自己都做不到……
你我都明白,我們不隻是為了自己而活,所以,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分别做愚蠢的事情。
我們之間的緣分開始于出生那一刻,也會随着生命終結而消散。
他已經是過往……”
說到此處,他的語速驟然加快,似乎想要借此掩蓋内心的激動,卻顯然不能,他索性換了話題:
“而你,身為一國太女,你肩負的責任與使命,要求你必須振作起來。
因為以後的路,恐怕會充滿危險,我希望那種危險不會發生……”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道,“回頭細想,過去我們的保護或許是真正的傷害,以為足以保護你,卻忽視你以家傳秘技,本就可以占領高地。
現在,我隻能說聲抱歉,害的你需要加倍努力……”
“這是自己不好學,跟你沒關系。”
此刻,莫冰心再無法保持沉默:
“我會努力成長,可你呢?你要怎麼辦?”
“我會走其他的路,但是,我的承諾不會變,不管将來如何,我都會全力以赴,完成我的承諾。
但是,冰心,我期望能夠與你攜手去追逐更為宏大的目标。”
聽到這,莫冰心秀眉微蹙,追問道:“是什麼目标?”
“守護好晴和王國!你要記着,這裡是通往内盟以及仙盟的關鍵豁口,你一定要竭盡所能,無論面對誰,用到什麼手段,你都要将敵人擋在外圍,這樣才能确保人們安居樂業,做好我們的職責。
且無論未來如何發展,你都要接受你真正的人生,包括與明舞的将來......”
“隻有這個,我一定拒絕!我的承諾一樣不會變!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明舞,我不會接受這種将來,這對我對他都不公平……而你……”
說到這裡,莫冰心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她咬牙向前走了一步:“為何非要談未來!現在,你不就在我面前嗎?明羽哥哥。”
接着,又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他默然笑道:
“現在的分别,是為了将來更好的相聚。今天,我來到這裡,其實是一種打擾,因為我明明知道可能沒有以後,但我還是自私的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無論未來如何,都别再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了……小心。”
終于,莫冰心再次聽到他呼喚她的小名。
近前,映入她眼簾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以及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個夜晚注定充滿動蕩與不安。
若明王怎麼都想不到,此刻,經由晴和王國通道傳送而來的人,竟然是身穿着羅那國服飾的敵人!
他佩戴面具,準确地避開了所有的守衛和暗哨,直達若氏王朝内宮重地。
一把青花法杖急墜于前,終于停住了他行進的步伐。
“依據若氏王朝内宮規矩,侍者不得習取術法武藝,這些人沒有自保能力,就此止步,我會給你離開的機會……”
說話間,一個身穿藍色風衣的年輕男子神色淡然的出現在法杖後方,伸手拿住青花法杖,一道透明氣牆随即拔地而起,将宮殿保護起來。
飛羽凝視着對面那個年輕男子,還未看的真切,便看見那份淡然已轉換為的憤恨,也讓飛羽明白,無法輕易收場。
他要進入到那内宮區域,就必須沖破眼前之人,可他無法開口,不僅因為他已經是失蹤之人,還有那未能洗清的黑色魂靈。
所以,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到飛羽擡劍指向自己,年輕男子笑意酷寒,“既然你要動手,那就動手吧!”他立即将法杖舉過頭頂,召喚而出的電光疾馳而來。
飛羽的動作更快。
因為他知道年輕男子召喚的電光隻是障眼法,實際是為了逼退自己來制造空隙布下防線,他不能讓這道防線真的被啟用,年輕男子需要這道防線來充盈術力,是優勢,也是弱勢。
可惜,他并不擅長用劍,劍身的長度也與他的速度和習慣極不相符,讓他的攻擊都被年輕男子以青花法杖輕松擋住。
“怎麼,就隻想動手?不想知道我是誰,又或者是我不配讓你報出名号嗎?”
年輕男子的語氣極不耐煩,卻不是因為布防被打斷,而是這個人的進攻欲讓他有着被看輕的感覺,“别以為打斷我就可無憂!我有的是辦法!”
話未落,年輕男子以另手凝聚起一團光球朝着飛羽推來。
見狀,飛羽急以手中的長劍擋住,他本打算化解這攻擊,眼見無法抵消,他隻能順勢将光球甩向一旁。
爆炸聲轟然響起。
侍女的尖叫聲,讓飛羽情不自禁地扭頭想去查看情況,本能卻令他向後躍退,避開了年輕男子的下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