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女王于前,釋放出黑色霧氣,一次又一次地将紫霧沖淡破除,但每當黑色霧氣有減弱之勢,那暗紫色的霧氣便又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重新占據上風。
站在暗紫色霧氣之中的妖族之王,他的聲音十分蒼老,外貌竟然與女王處于同一年齡段。
此後,在前方的同伴轉身,被污染之力侵蝕的他直接跪地,苦苦哀求着讓自己動手結束他的生命。
面對曾經并肩作戰的同伴,劉逢也狠不下心來。最終,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選擇自我了結,那種無力感和悲痛至今仍然封鎖着他的心。
那漫天的暗紫色霧氣,依然不斷地翻滾湧動着,不會因為他的悲傷和恐懼而消失。
“小心,敵襲!”
死士領隊的話,打斷了劉逢的思緒。
那些外圍的死士立即散開于四角,能散用黑色霧氣的兵士也在各方位彌散黑色霧氣及互相防衛。
所幸這些被妖氣污染後的生物,絕大多數都已喪失了神志,隻是憑借着本能,不顧一切地向着這邊瘋狂沖刺而來。
那些普通平民妖化而來的敵人,雖然數量衆多,但由于實力低微,所以很容易就會被消滅掉。
但亂拳打死老師傅也非假,這些失去理智的家夥動作或許毫無規律,可既然已經陷入癫狂狀态,危險還是存在的。
更别說那些原本舊的守衛,他們本身就有修煉基礎,在經過妖氣侵蝕之後,會變得極度難纏,畢竟,這污染之力在污染他們的同時也确實讓他們的力量跨度提升。
“退!”
随着死士領隊這聲高聲喊退,可以看到從敵人的身後,有一個暗紫色身影正緩緩走來,其身形霧氣的環裹中模糊不清,卻宛如鬼魅般,給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此刻,伽羅仰頭望着天空中不斷升騰翻滾的暗紫色霧氣說道,“照這樣下去,那個地方恐怕已經沒有任何挽救的餘地了,但也确定了重心。
立刻通知李方帶隊前往,讓麗覃地區周邊待命的守衛們一起參與清洗。”伽羅面色凝重的下達命令道,“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白彥心聞言,凝重地點點頭,然後向一邊與身旁的幾位術者交流着什麼,接着就開始布置起傳送陣法來。
從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似乎雪中送炭一般,令劉逢他們心中生出希望。
“快到了!”
天涯高聲呼喊着,手中的鞭子加力一揮,□□的駿馬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沖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我們需要特别注意些什麼呢?”飛羽焦急地問道。
天涯頭也不回地大聲回答道:“首要的就是這霧氣,就當它是無解的劇毒吧,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身上不能出現任何傷口,更不能吸入體内!撲滅驅散,防禦,或者,下一次呼吸前換地吧……”
說罷,他騰出一隻手迅速從馬鞍旁拿起随身攜帶的長刀,橫在身前,刀刃閃爍着寒光,仿佛随時準備迎接未知的危險,有一種驅散一切的魔力,令飛羽升起一絲勝負欲,他毫不猶豫地猛抽馬鞭,搶先向暗紫色霧氣跑去。
“當然,最好是不要遇到妖族......”
腦海裡,那個絕美的女人紅潤的雙唇輕啟,說道:“若是不幸碰上了,就必須要将對方置于死地,絕不要留手,無需在意是非善惡。”
女人那清冷而又堅定的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千萬不可被其沾染,你可以用藍色光芒将自身完全覆蓋起來。”
絕美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幻影出現在身旁,繼續補充道:
“倘若已經沾染到了,就隻能硬抗過去,就算你是我的孩子,也隻能讓你在抵禦妖氣方面更厲害一些,抗過去,便抗過去了,否則......”
想來,母親應該接觸過妖族并成功逃脫過妖氣的威脅。
可惜,母親沒有在術法和武藝上面發展,要不然,憑借她芬蘭地領主妹妹的身份,本應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先條件。
停止思緒,他伸展手臂,令一股藍色光芒瞬間自掌心湧現而出,并迅速蔓延至全身,宛如一層薄薄的光膜緊緊包裹着他。
随着飛羽逐漸靠近,那暗紫色霧氣裡的人影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
他面容蒼白,嘴角挂着一抹如木偶般僵硬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令飛羽當機立斷,迅速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直沖向那個人影。
這是飛羽平生第一次與妖族交鋒,他以小刀,朝着男人刺去。
這樣簡單的動作,當然不成。
見此,飛羽毫無猶疑,使小刀在空中轉向,執意依靠迅疾,硬在那個男人身上留下一道傷口才罷手。
之後,原本被他握着的小刀就如同消失在空中一樣,不見了蹤影。
然而,那道傷口卻沒有鮮血流出,更直接開始愈合,
與此同時,原本纏繞在男人周身的暗紫色霧氣突然散開,如同野獸見到食物一般向着飛羽猛撲而來。
飛羽不敢怠慢,他立刻向後連退幾步,銜接幾個彈跳,看似是與那男人拉開距離,卻是趁機近身,
是用毫無間隙的以退為進,直接栖身近來,反手一揮,兵器相交之聲脆鳴,那本已消失的小刀閃耀寒光伴随火花光點入目。
一息之間,他手中的小刀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何時消失,也不知道何時出現,與飛羽近襲遠退的頻率相當,顯然是被刻意藏起來的。
其實,男人原本就打算以霧氣先行迷人眼眸再後手偷襲,卻不想被飛羽以退為進的進擊,直接破壞了計劃。
眼見飛羽再次退開,男人立即向着飛羽追來,速度看似不快,卻總近在咫尺,給人一種無法逃避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