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淨也明白他的心思,道:“你自然是和别人不同的。”
很好,他很滿意。
“最後一件事——”江叙面色凝重起來:“我們不能把鑰匙給泉縱莊莊主。”
林淨點頭,“無礙,我早有準備。”
林淨說着,從衣襟中拿出一把鑰匙,和譚文心給他們的那把一模一樣。
江叙瞪大眼睛,從林淨手裡接過那把假鑰匙,仔細端詳起來,這玩意乍一看相似,實際上也和真鑰匙相差無幾,如果林淨不說,他或許也分辨不出來。
“你……”
“我早就準備好了假的鑰匙,即使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想要鑰匙,也一定會成為衆矢之的,所以我不得不防,這下正好能派上用場。”林淨從容道。
江叙沒想到他的準備如此完備,竟然連這一層都算到了,難怪當時答應的如此幹脆,反正最後即使沒找到真正的鑰匙,他也會把這個假的東西交給他們,這樣也一樣能把江白救出來。
江叙不由得後背發麻,林淨這樣的心思,若是真要算計他,他怕是也玩不過人家。
他這樣不也等于是與虎謀皮嗎?好在他要的不多,不會和林淨起沖突,這樣或許會好些。
江叙又思考了一陣,暫時沒想到什麼旁的問題了,便也暫時作罷,道:“先這樣吧,其他的我還沒想到,若是想到了再問你,你一樣不許再騙我了啊。”
——當然,就算他騙自己,自己或許也不會發現的。
但江叙還是想求一個保證,至少,可以讓他騙騙自己。
林淨認真道:“好,所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江叙一聽這話,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這人還沒完了是吧?剛才那一陣鬧完,他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林淨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叙鼓了鼓腮幫子,道:“不行,我現在很生氣,你今晚不許睡覺,就站在窗台給我守夜。”
林淨眨了眨眼:“師弟當真如此狠心?我現在不過一介柔弱書生,你竟然要我給你守夜嗎?”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江叙心中腹诽:這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好裝的?
“你那天救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少裝蒜了。”江叙毫不留情。
林淨輕咳一聲,“好吧,願師弟好夢便是。”林淨說完,便真的往窗邊一靠,似乎真的要給江叙守夜。
江叙似乎也沒想到林淨居然會當真,他先前那股沒臉沒皮的勁呢?他不來就沒有很生氣,隻不過是順便說說而已,他再順着說幾句軟話,給自己一個台階不行嗎?
非要這樣,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江叙想讓他回來,卻又不好意思開這個口,轉念一想,他們隻要了一間房,若是林淨也要睡覺,豈不是要和他一鋪床。
思來想去,林淨還是在那邊站着更合适吧。
江叙安慰完自己,終于還是爬上了床,蓋上被子準備睡覺。
或許是因為和林淨待在一起,江叙很快便睡着了,呼吸平穩,顯然已經熟睡。
林淨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地站在窗邊,見江叙睡着,視線便忍不住看向他。
其實江叙說的沒錯,他确實不是什麼柔弱書生,要給江叙守一晚,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他最開始也不過是下意識推拒幾句而已,現在回過味來,這難道不是一個光明正大看他睡覺的好機會嗎?
江叙的睡顔很乖,那雙澄澈的眼睛閉着,讓林淨能夠放心的看他,他不想在江叙的眼睛裡看見自己肮髒的影子。
林淨忍不住走向床邊,半跪在地,擡手輕撫上江叙的臉頰。
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迹,明明過去了十年,明明他們已經從少年變成大人——或許都能稱得上是一句中年人了,可江叙看上去還是那麼稚嫩。
或許就像他們說的,歲月不敗美人,江叙難道就不算美人嗎?
林淨貪婪地看着江叙,看着他因為自己的觸碰而輕顫眼睫,林淨想,——他們會永遠都在一起的。
——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