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羹笑:“喜歡GT和喜歡帥哥都是人之常情,我也喜歡。”
顧西辭覺得話題越來越不對,立刻中止:“哎,哎,打住!”
對面那三人又笑,而溫流羹知道顧西辭其實很喜歡聽這些誇他的話。她看他一眼,他嘴角果然是向上翹的,她心裡不免“啧”一聲。
他們部門統共就他一名男生,妥妥來體驗生活的高富帥、不計較錢的冤大頭,又年輕,誰不喜歡?别說這四個人的小部門了,日後顧西辭實習時間久了,成為整個酒店裡小有名氣的紅人都說不定。
她倒不擔心他心往外飛,隻是又想起高一高二時他那副萬花叢中過的做派,她不太喜歡那種感覺,但顧西辭在這種氛圍裡遊刃有餘。
第一道菜上了,酒也來了,金姐招呼着:“吃飯,吃飯。”
吃飯也堵不住她們的嘴。
金姐開始勸酒,連溫流羹都不放過。
加靓和文麗都沒抵過,各喝了點,喝完立刻上了臉,臉上紅彤彤的,話更密了。但溫流羹很有底線,滴酒不沾,也和她們搭不上腔,隻是自顧自地不緊不慢地吃飯。
她們大概會覺得她沒趣,溫流羹也感覺不是一路人,以後應該不會一起吃飯了。
顧西辭喝多了,溫流羹也懶得管,有一種看他到底能喝成什麼樣的擺爛态度。
賬是她中途出去結的,兩千多,反正是替顧西辭結。
吃完了,剩的菜果然不少,顧西辭問溫流羹要不要帶回去點,溫流羹搖頭。
對面三人見狀,大部分菜由金姐兜走了,加靓和文麗各自分了剩下的。
叫了代駕,先送顧西辭和溫流羹上車。
溫流羹不得不坐後面,所以要将副駕駛的座椅向前調、椅背向前折才能鑽進去,金姐提着大包小包菜,醉醺醺地在一旁哔哔叨叨:“所以我說啊,這車看起來不錯,但還是不方便,你們還年輕,買車光看外形了,以後還是換輛轎車比較好。”
“是啊,”溫流羹接茬對顧西辭道,“我還是喜歡你爸那輛邁巴赫,下次你和叔叔換吧,把那輛車開到北城來玩。”
金姐立刻閉嘴了,溫流羹看她一眼,鑽進車。
這一晚她和顧西辭住酒店,明後兩天去看看公寓,添置家具,說不定下個周就可以住進去了。
顧西辭坐在副駕,溫流羹在他後面。她向前探過身,抱着他椅背,也不知道他還有幾分清醒。想了想才拍拍他的肩,說:“社會上的人魚龍混雜,跟高中時接觸的人不太一樣,你自己注意點啊,别誇你幾句就飄,别被人給當提款機了。”
安靜十秒鐘,溫流羹還以為他不會回複了,顧西辭悶悶地說:“我是因為有你在才吃的這家飯店,而且感謝金姐介紹房源,不然平時誰閑着沒事請她們?反正我也隻是個來實習的。”
看來他腦子還是能運轉的。
看來剛才那安靜的十秒鐘是他在思考。
溫流羹笑了:“好啊,你休息會兒吧,下次不要喝這麼多。我覺得你應該少喝一點,然後裝醉,不然下次有酒局他們還按照這個量來灌你。”
又停頓十秒鐘。
“唉……”顧西辭幽幽地歎了口氣,“我也想的,但金姐那個架勢你也看見了,誰招得住?”
“溫流羹,可不可以先不要唠叨?我頭有點暈,想靜靜。”
“……”
太過老夫老妻的負面作用就是——顧西辭敢頂嘴了。
*
周六與周天兩天,溫流羹先跟着顧西辭看了看公寓,就是個普普通通有着最基礎裝修的小複式,窗子不大,窗外風景也談不上好,但已經是北城這個地段比較不錯的房源了。何況也不是他們兩人常住的地方,隻是住夠了酒店,有個能一起落腳的地方更安心自在。
但這兩天他們還是住酒店,給公寓添置家具與基本生活用品。
到周天晚上,除了一張沒有床墊的床,大件小件東西都在公寓一角摞成個山,還沒時間拆,這公寓也還沒好好打掃過衛生,處處是灰塵。
溫流羹不得不回學校了,臨走前顧西辭說:“我在酒店實習離得近,要是有時間我就過來收拾一下,找人來打掃一下,看看下個周末能不能住進來。”
但快到九月下旬了,快到溫流羹生日,夏翕菲十一假期回家,已經确定好可以提前10天回南城給她過生日,她兩個哥哥也都畢業回國了,雖然以後出不出國不一定,總之這個生日她要回南城過的,她說不定下下個周就要回去,十一假期之後再回來,所以下個周末是否住進來似乎不那麼着急,但姑且先應下,說:“好。”
而下個周末,溫流羹加入的漢服社和一場漫展有合作,因為要和顧西辭收拾家,她提前推了,到周五上午才收到顧西辭消息:【老婆大人,接到臨時通知,這個周六周天我都要加班。】
他發個瘋狂磕頭的表情包。
溫流羹輸入框裡的光标閃了又閃,最後也不知道回什麼。
雖然有種計劃被臨時打亂的不快,但也能理解。不過她心裡又緩緩生出一個疑惑:顧西辭這項實習似乎越來越忙了,他還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周左右就要過生日了嗎?
就算知道了,又能回南城給自己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