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調和顧陸的相處模式,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有發生過什麼重大的改變。
在正常相處的時候,如果遇到了蕭調蠻不講理的情況,顧陸還是會相當有耐心的跟他擺事實講道理的。
然而蕭調一哭,這個微妙的平衡就會被他輕而易舉的給打破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陸基本上就會變成了一種沒有原則的包容的狀态,就好像現在,也是這樣。
“别哭。”
顧陸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蕭調,歎了口氣道。
他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取出了一條真絲男用手帕,半跪在床沿上,給蕭調擦了擦眼淚。
蕭調對于自己的“戰果”還是相當滿意的。
唯一不滿意的一點就是,顧陸給自己擦臉的動作,跟小時候給玩兒得泥猴兒一樣的自己擦臉的動作,幾乎沒有什麼區别,都是那種囫囵半片的一擦,反正跟偶像劇裡的男女主,有着本質上的區别。
不過能通過這場酣暢淋漓的哭戲,讓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蕭調已經非常滿意了。
還好這半年來,我在哭戲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蕭調心想。
“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在我這裡住幾天也是可以的。”顧陸妥協了似的想了想說。
既然人家這位冰山總裁的青梅竹馬都已經這麼給自己找台階兒下了,蕭調也不能不接着,于是他破涕為笑道:“謝謝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好說。”顧陸認命的點了個頭,然後就開始收拾起了被蕭調放在了一旁的,原本自己的鋪蓋卷兒。
“就放在那裡吧,我一會兒拿到洗衣間去。”蕭調笑道。
他現在急着跟顧陸出去約會,沒什麼心思收拾屋子。
“這一套是剛剛換過的,我拿到次卧去,把主卧讓出來給你。”顧陸說着,抱着自己的鋪蓋卷兒走了。
蕭調:“……”
蕭調想要發作,不過又覺得自己今天作得也夠了,已經占了人家的房子,如果在作精附體的要求對方直接同床共枕,也确實不現實,于是也就放棄了乘勝追擊的念頭。
過了一會兒,顧陸安頓好了自己的鋪蓋,已經回到了主卧裡。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顧陸問蕭調道。
“嗯。”蕭調點了點頭,對于顧陸新換的這身行頭,還是比較滿意的。
“你做了什麼計劃,打算帶我去哪裡啊?”
沿路之上,蕭調興緻勃勃的問顧陸道。
“釣魚。”顧陸言簡意赅的說。
蕭調:“……”
“釣魚?”蕭調不可置信的說。
“釣魚你着什麼急啊?你就不能等到我們都七老八十的時候,慢慢的釣嗎?”蕭調氣急敗壞的問道。
他這才意識到,為什麼顧陸今天來接他的時候,開着一輛買菜車,又穿得好像是老大爺似的,是為了什麼了。
敢情從一開始,這小子就憋着帶他去戶外活動呢。
蕭調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絕望的直男給整絕望了。
“我是想着,你的學業和工作都很繁忙,偶爾親近一下大自然,也挺不錯的。”
就在蕭調絕望了的時候,又聽到了顧陸的聲音,這麼解釋道。
“我才不想親近什麼大自然呢,我要燭光晚餐!”蕭調撇了撇嘴道。
他覺得顧陸這個人,旁敲側擊沒用,瘋狂暗示也沒用,他就跟他研究的那個破ai一樣,必須輸入非常明确的,毫無異議的指令,才能夠正常的運行。
“下次吧。”顧陸想了想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比較堅決的,按照蕭調對他的了解來說,在這件事上,對方不太可能輕而易舉的向自己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