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落的雙腿突然抽動一下,郝淩趕緊湊到臉跟前,“沈大俠人呢?”
金落急得一把推開他,整顆心不知道飛哪去,剛要邁出第二步,郝淩抱起裝滿銀錠的箱子就往金落後腰撞過去。金落一個踉跄,郝淩順勢拽過他後衣領。
郝淩恨不得給慌張的金落一拳,“你跑什麼?你一個人過去單挑他?我還在這呢,好歹咱們兩個先商量一下對策吧。”
金落瞟了眼同樣擔憂的他,無奈歎口氣,“你誤會了!他點穴隻是為了保護我,不讓我去幫忙!”
郝淩緊繃的心弦稍微松懈,“嗯……”急忙動用腦袋想事情,可惜空空無一物,隻好先鎮定下來緊張的心情,“我就說沈大俠不能是壞人,還是講道義的。既然他這樣安排你,那我們現在更不能貿然前去,咱們要是去了,肯定是他的拖油瓶。”
金落掏出腰間被包裹住的迷魂香,“他臨走前給了我這袋子藥粉,隻要往人的眼睛上撒就能使他們短暫失明。”
郝淩好奇瞄了眼,從藥效上展開思索,“這個應該不是打鬥時候用的,應該是逃命用的吧?”
“對,逃命用的,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用這個迷魂香幫助他躲過一劍。”
“這個時候就别想幫忙打鬥了,就想着如何給沈大俠脫身吧。”郝淩臉色陰沉,緊迫感漸漸爬上金落全身,提着的心快要跳出來,“何以見得?”
郝淩雙手背後開始分析,“那個門派的人都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各個身懷絕技,比我們年紀輕的弟子都像是行走江湖的高手。我們沒辦法在他們激烈對決時幫忙,隻能是沈大俠準備撤退的時候,我們倆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撒粉末,然後再拿出玩命的速度跑回來。”
郝淩越說下去,金落就對沈玉的安危越擔憂。他甚至認為,沒有他幫忙,沈玉就隻能聽天由命了。金落下定決心看向他,“好,我去,你就不用了。我這條命是他給的,我沒辦法眼睜睜看他送死。”
郝淩擺手,“這事是我們兩個一起想的,當然也要一起做。”
金落:“那你也真心相信沈大哥嗎?”
“信啊。”不知不覺中郝淩緊握住金落的手,眼睛裡閃着星星般的微光,“你從來沒有邀請其他人去你家,隻有他。我能不信任他嗎?再說了,他給了銀子啊。”
金落聽到後半段話笑出聲,不過他也明白,郝淩是打心底信任沈玉的,隻不過不好意思直說。
“果然還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啊。”
郝淩擠眉弄眼一下,語調也變得有趣些,“哎呀,也有一點點感情再吧。”
金落:“那我們現在去哪?”
郝淩:“去我家拿繩子去,我們兩個腰上系同一根繩子,我跑步比你快,到時候我就能拽着你跑。”
聽起來有些荒唐,還有點傻,但總比坐以待斃強,金落果斷認同。
然而,另一邊沒按常理出牌,最先定下約定的沈悠先反悔。明明約好了晚上動身,但等郝淩走後沒多久就蠢蠢欲動。
兩個人行走在融化了一半的雪地中,遇到深的積雪,就得運用輕功飛躍在路邊的樹杈子上。
走路也是個體力活。
芷光手執長劍跟在手裡晃着用十幾根鋒利且堅硬的鐵片制作而成的千機扇的掌門,心裡直打鼓。
沈悠微微側身,“你的喘息聲太重,實在是怕,就回去吧,還未開戰就已經打退堂鼓,屬實是不應該。”
芷光乖巧低頭聽着被罵,委屈地說:“掌門,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頂尖的高手,我擔心會有埋伏。”
“他不會用的,我們每次相約都是光明正大切磋,就算他再恨我,也不會在路上就給我使絆子。”
沈悠不信任師弟這個人,卻格外信任師弟的品格。
等走了一段路,一幢門前打掃得很幹淨得草屋映入眼簾。
沈悠在距離門口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謹慎地環顧四周,“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