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忙碌的倒騰着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哎!樹上的大俠!你院子裡的柿子可真多啊,能不能分我兩個啊?”
“行!那你進我院子裡來拿!”還爬在樹上的大俠沒時間回頭,繼續摘柿子,原本摘了半袋子就夠的,聽到有人說要幾個,又往袋子裡揣了幾個。沒多久,袋子就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他心滿意足的颠了颠袋子,“嗯,夠我們兩個吃了,還能再分給那個人。”
口中的“那個人”屁颠屁颠跑過來,推開半敞的大門,精準地跑到柿子樹底下等着沈玉的饋贈。
他仰起頭用力揮手,“沈大俠,你也是識貨的,這柿子吃起來水汪汪的,特别是解凍之後柿子皮上附着的一層冰塊,吃起來特别緩解心中的燥熱。”
沈玉當着郝淩的面輕松躍下,看見熟人忍不住笑了笑,“郝淩?好久不見啊。”
郝淩:“對啊,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蹲着,天天都有說媒的人來找我。”“那個……”
沈玉猜到他要問小落在不在家,身子往一邊側,領着郝淩往前走。“進屋聊吧,小落也在。”
郝淩一邊走一邊瞅,眼中的豔羨快要飛出來,“不得不說,你這宅院買得真值當啊,梅花開得堅韌,就連院子裡被封凍的池塘都别有一番景緻。”
外面冷,郝淩走得慢,非要把宅院的每一寸都盡收眼底才肯罷休。沈玉不但沒覺得厭煩,還大方的向他介紹,比如哪些是假石,哪些是真石。
繞了一大圈,兩個人才往卧房走。
沈玉:“你用不着羨慕我們,你那箱銀子不也可以買下一棟房産?”
郝淩雙手叉腰,雙眼一斜,傲嬌的努嘴道,“那箱銀子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那是我的嫁妝。等我以後出嫁了,銀子就是我的底氣。”
沈玉:“說得也是,為自己留後手。”
從柿子樹上摘下來的柿子被他泡在裝滿冷水的水瓢裡,特意放在火爐旁加快解凍。
眼前跳動的火苗變得模糊,思緒又回到了過去。
……
身邊的師父正在給自己的佩劍打磨,一個小徒弟縮在暖烘烘的被窩裡等待吃上一口好吃的凍柿子,另一個個子高挑的弟子坐在窗邊吹奏悠揚且婉轉的陶笛。
瓷盤裡不單單是一個柿子,而是三個,師兄一個,他一個,師父吃的是最小的那個。沈玉自小睡眠不佳,非要纏着師兄在身闆吹奏陶笛才睡得着,久而久之,被師兄慣得厲害,不聽音樂便難以入眠。
……
柿子外面的冰層漸漸融化,冰塊像是枯萎的鮮花花瓣般掉一點一點落在水中,濺起小小的水波。
盯得入迷,來不及反應身後站了人。
金落活動活動脖頸,雙手舉起伸了個懶腰,腰間的布料往上跑,正好讓沈玉瞥見了那白皙的楊柳細腰。
糟糕,男子的腰肢竟能如此白嫩柔滑。
沈玉被看呆了的自己吓了一跳,怎麼能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小落呢?小落可是自己的好兄弟,這世上難得的秉性相似之人。
不能想!
一點想法都不能有!
金落繞過沈玉已經僵硬的身體,幽幽歎口氣,“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我和小淩納鞋底都累了,他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吃?”
恢複神色的沈玉回避金落的目光,有點心虛。“他怎麼不來問?讓你來問?可是他說先要吃的。”
金落晃了晃手,“他在看你桌子上展開的卷宗,正在屋子裡比劃着呢,我就先開來問問。但我覺得……他是一點也沒看懂,隻不過是照貓畫虎跟着畫中的小人比劃。”
沈玉差點忘了,說是要教他們兩個簡單防身招數的。
以後有機會兩個一起教吧。
沈玉端起水瓢,擦幹淨手後捏了捏已經解凍好的柿子,“久等了,現在可以吃了。”
往裡屋走,郝淩蹦蹦跳跳的身影占據全部視線,動作說不上醜,又談不上雅觀。
金落扶額,無奈聳肩,“你不攔着?”
沈玉欣慰的望向照葫蘆畫瓢的郝淩,一點也不覺得嫌棄,還很鄭重的拍了拍金落的肩膀,“他若是以後嫁了人,有這麼大力氣肯定不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