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昆侖玉石上平躺的芷光一個激靈坐起來,一旁正為他運功療傷的沈悠被他吓得立刻收回手掌,連退好幾步。
沈悠想教訓一驚一乍的愛徒,把自己吓得心裡直突突,但望着徒弟懵懂的眼神時,他還真舍不得。怒氣隻停留了片刻,他擡手拍了拍芷光的肩膀,輕聲道:“為師正為你療傷,你可倒好,突然坐起來,我還以為你招了邪祟。”
芷光想不起眼前人的身份,背後的右手握拳準備逃走,時刻戒備着。轉念一想,對方要是敵人的話,不應該好吃好喝招待着啊?他把自己暴力拐走後,沒有使用酷刑,卻好生照顧自己,企圖是何?
芷光心裡糾結得很,半天不說話。
沈悠在一旁幹着急,耐心逐漸耗盡,溫和的面容繃不住了,隐隐在眉宇中滲出幾分怒氣,“你不該如此猶豫,是失憶還沒好還是沈玉又給你下毒了?”
沈悠的語氣中好似藏着刀劍,充斥着聞者不敢違抗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勾起芷光一些回憶來。
芷光的腦袋忽然疼起來,吃痛捂着頭可憐巴巴的問,“你是我師父沈——悠?”芷光和沈玉相處時間久了,差點脫口而出說出沈玉的名字來。
聽到徒弟慢慢念出他的名字,沈悠湧上一股失而複得的情緒來。愛徒若是真被沈玉殺死,他定與沈玉拼個你死我活。
站在沈悠身後的一身利落長袍的女弟子,将使用過的銀針收回腰間,沒有一絲情緒起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茫然的芷光。
她聲音清脆,回蕩在房内。“掌門,看來師兄已經有了恢複記憶的迹象,那我們何時問他沈玉的情況?”
芷光的眼眶微微一震,師父和這個女孩兩次提起沈大俠的名字,不光語氣都十分沖,眼神裡還有滅不掉的殺氣。結合身上那本書的記錄——師父和救命恩人是敵對關系。若是告了密,自己淪為白眼狼,恩人定會有麻煩纏身。
沈玉和金落有恩于他,他不肯做出賣的事情。
芷光垂下頭回避她的話。
沈悠瞥見芷光恍惚的模樣,不忍的抿了抿嘴,扭曲的内心催促他趕快從徒弟嘴中扣出關于沈玉的信息。“芷光,你是師父的徒弟,誰是你一路的人你應該明白。你現在頭疼,師父心裡也疼。我不知道你此刻記憶起了多少,為師就想知道一個問題,沈玉他恢複到曾經的狀态了嗎?”
沈悠用近乎渴求的眼神盯着芷光,芷光的後背不禁冒冷汗,吞吞吐吐說:“我被一群人偷襲,他們宣洩氣憤差點毀了我的容貌,還咋了我的腦袋,沈玉把我救了之後就把我關在單獨的屋子裡,定時送來吃食沒有讓我餓死。至于他的武功,我是一點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