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風禾纖細的手仍搭在食盒上,聞言她的動作頓了下來,視線與他碰撞,舒眉淺笑道:“當然,夫君所說的自然是記得的,但夫君對臣妾到底有何不滿,不防直說。”
祈元眸子微眯,似是在辨認她的言語有幾分真實,二人目光對視着,二人都未曾移開視線,仿佛誰先躲避誰便輸了似的。
祈元右手緩緩離開食盒,下一瞬便轉而捏向她的脖子,指尖觸碰到她那細膩的肌膚,能感覺到她的脖頸在微微跳動。
桑風禾心頭一驚,她知曉祈元對她懷有相當大的敵意,但未曾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人的右手便已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緊蹙着眉,祈元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面上顯得有些猙獰,雙手不斷捶打着他那隻緊掐着她的手。
她的口中勉強隻能吐出隻言片語,勉強吐出來幾個字:“放……放手。”
祈元輕笑一聲,微微松開抓着她脖頸的手,讓她能喘過氣來,随即俯身向她湊近,直至二人中間的距離隻有一公分。他眼睛微眯,眼底一片冷然,嗤笑道:“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他離得很近,連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都能感受到,桑風禾呼吸有些急促,接而唇角蓦然綻出一絲冷笑,淡淡道:“臣妾自認并無做什麼對不起殿下的事情,殿下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哦?最好如你所說的那樣沒有不軌之心,若是被我發現了怕是不好過了。”祈元神色從容,一幅溫潤公子的模樣,輕笑着将掐着她脖子的緩緩松開。
被掐着的脖子隐隐作痛,桑風禾咳了幾聲,接而目光落到祈元的身上,心裡憤恨不平。
[這四皇子真是個瘋子,她都不知曉自己到底做了何事就對她這麼有敵意,掐她掐得這麼狠,有一瞬間甚至感覺他真的準備殺死她。]
那人從袖中取出手帕,将那掐過她的手擦了擦,随即轉身坐到那雕着花紋的椅子上,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
“桑二小姐,你既自認并未做對不起我的事,那便立下誓言,由我處置,否則我憑什麼相信你?”祈元端起書案上的茶杯,細細的端詳起來,他雖神色從容,但語氣十分譏諷。
“好,我桑風禾對天發誓,若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殿下的事,任憑殿下處置。”桑風禾聞言舉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舉到太陽穴旁。
祈元微微颔首,接而語氣淡淡道:“下去吧。”
未等桑風禾轉身離開,那清冷的聲音便叫住了她,她雖感到疑惑,下一瞬還是停下來腳步。
“殿下,怎麼了?”她臉色微變,旋即又恢複正常。
“食盒拿走。”那人将目光又放回到那本翻開的書上,語氣有些嫌棄。
桑風禾臉上似笑非笑,湊近幾步拿起食盒,接而福了福身:“殿下,那我便下去了。”
[我的飯不能給白眼狼吃,你不想吃我還不想給。]
她右手提着飯盒走了出去,左手觸碰那剛剛被掐得脖頸。
‘嘶’的一聲,她不禁感到有些疼痛,摸起來都這麼疼,怕不是已經紅腫了。
她緊蹙着眉,快步向屋子走去。
春桃聞聲趕了過來,眼神落到她的脖頸處,腳步急忙地走了過來。
“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焦急與擔憂,趕忙将她扶進屋内。
“無礙,一些輕傷罷了。”桑風禾微微搖頭,順着春桃走進屋中。
“夫人,奴婢去向總管拿金瘡藥,您這脖子都紅腫了一片,看起來甚是嚴重。”春桃福了福身,接而轉身走了出去。
“總管,總管。”春桃猶豫片刻敲了敲門,接連喊了幾聲後,也不見人來應門,她歎了口氣,接而聲音放大了些繼續喊道。
屋内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嘴裡不停地嚷嚷些什麼。那人打開房門,一臉怒氣地看向她:“來這有何事?沒事就快點走。”
“我來為夫人尋金瘡藥,總管可否給奴婢?”春桃聞言立刻說道,生怕他進到屋内。
“哎呀,我這沒有金瘡藥,何況那是什麼夫人?誰不知道她這個夫人是有名無實,你看殿下如今搭理她嗎?”總管譏諷地笑了笑,臉上滿是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