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見狀揚起一抹笑容,目光中帶着一絲戲谑,繼而微微颔首:“既然你赢了比賽,那你便可自由進出太醫院。”
未等她颔首,那皇帝便向那祈元所在的方位揚了揚頭,語氣中滿含笑意:“去吧,元兒怕是等不及了。”
[不是?等不及什麼啊?那分明是一種想要刀了她的眼神,為什麼皇帝會認為他們情投意合?]
桑風禾微微瞪大了雙眼,跟随着宣成帝的目光落到了祈元身上。
兩人的目光皆落到了他的身上,祈元的眉頭緊鎖,臉色似乎黑了下去。
見狀,桑風禾内心暗笑,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
[沒想到祈元的氣勢看起來那麼強大,但卻不喜歡有人打量他,他莫不是看起來寒氣逼人,實則内心十分内向。]
桑風禾笑容愈來愈大,那人突然一個冰冷的眼神看了過來,她幾乎不能維持面上的淡定,隻能在心中默默命令自己不要再笑了。
雖說面上不顯,但那眼裡的笑意倒是十分明顯,幾乎就是在訴說自己的内心。
她輕咳了一聲,朝祈元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向前邁了幾步,片刻後便發覺一個不屬于祈元的目光,她的腳步頓了頓,微微低下頭,腳步加快了許多。
她快步走到祈元身旁,微提着裙裾坐了下來。
剛一落座,身旁那清朗的身影便從耳側傳來,那語氣淡淡的,似乎并未在意些什麼。
“聽聞你和陛下做了個賭約,是何?”祈元微側過身看向她,目光中帶着一絲銳利。
她擡眸淺笑着,目光中帶着一絲挑釁,聲音卻還是如往常般溫柔:“殿下若是感興趣何何不自己去問陛下呢?”
那人聞言臉上便黑了一個度,面上似乎有些無語,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冷漠。
她輕笑一聲,身子朝他靠近了些,手指微勾,示意他向自己靠近些。
那人愣了愣,半晌沒有動作。
桑風禾嘴角勾出一抹邪惡的笑意,緩聲道:“殿下很想知道我到底和陛下打了什麼賭?若是想知道,那便離我近些。”
祈元眉頭緊鎖,片刻後還是将頭側了過來,靠近了她,目光盯着她那塗過口脂的鮮紅嘴唇上。
桑風禾彎起漂亮的眼眸,朱唇輕啟:“隻是讓陛下許我自由進入太醫院罷了。”
祈元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光閃過一絲寒意,片刻後沉聲道:“你去太醫院有何目地?”
桑風禾輕笑着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抹調笑,懶散地開口道:“若是說是為了治愈殿下的耳疾,殿下您會信嗎?”
話音剛落,祈元的表情便有些怪異,似是覺得她腦子有些問題,張了張嘴還是未說話。
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奇怪,桑風禾向後靠了靠,離祈元遠了些,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看,我說了殿下又不信,那殿下還來問我幹甚?”
祈元的表情似乎噎了噎,繼而将杯子重重地放下,動作間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她見狀笑了笑,落到了自己身前的果盤上,纖細的手指拿起一顆圓潤飽滿的葡萄便往嘴裡送去。
[這祈元還真有意思,莫不是五歲小兒,居然那杯子發洩,實屬幼稚。]
思及此,她的笑容愈來愈大,輕笑着搖了搖頭。
未等她繼續嘲笑,那人便起身拂袖走了出去,背影中似乎都能看出他的怒氣。
她拿起身前的葡萄再次送到自己的嘴中,未等她咀嚼完,一身玄色的身影便朝她緩緩靠近。
她将口中的葡萄眼下,緩緩将頭擡了起來。
她蹙了蹙眉,一個廢太子的妻子,有誰會來打招呼?
那人身着着玄色衣袍,領口與袖口上都金絲邊的滾邊,其上用藍色繡着些流雲騰文,無一不在說明此人地位之高。
那人神色淡然,面容清俊,身姿筆直地站在她的身側。
這不是昨日她去災地遇到的那位男子嗎?居然真的在此地,現下還來興師問罪了。
她的動作頓了頓,目光有些怔愣,她之前與這人說她喚南宣,這下不就掉馬了嗎?誰人不知嫁予廢太子的那人名為桑風禾,這下她想打個幌子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