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風禾拿着宣紙向前幾步,嘴角緩緩勾出一絲笑意:“好啦,不要着急,我這不是正準備給你講了嗎。”
“今日咋們學經絡。”她笑了笑,旋即将宣紙放在春桃的眼前。
“經絡是運行氣血、聯系髒腑和體表及全身各部的通道,是人體功能的調控系統。”【1】
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桑風禾扭頭看去,隻見祈元身着一襲白衣,腰間系着黑色的眼袋,正緩緩提步走來。
桑風禾微微蹙了蹙眉,心裡充滿疑惑但還是向前迎接。
[他今日怎麼會來這?]
桑風禾緩步走到他的面前,詫異問道:“殿下今日怎麼有空來這?”
祈元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調侃,旋即說道:“當然是想讓桑二小姐幫忙換藥。”
“殿下不能找太醫幫您換嗎?我的能力有限,莫要讓殿下的傷更加嚴重了。”桑風禾委婉拒絕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近些日子來祈元總愛往她這兒跑,莫不是覺得有些孤單了?
桑風禾蹙了蹙眉,旋即搖了搖頭,祈元怎麼可能會孤單呢?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祈元聞言唇角微勾,緩聲道:“桑二小姐的能力連陛下都認可,怎麼能是沒有能力呢?”
桑風禾瞪了他一眼,她算是發現了,從前那副冰冷話少的樣子都是他裝出來的,現在明明這麼能說,分分鐘都能讓她敗下陣來。
她歎了一口氣,自認倒黴般說道:“那殿下先坐下吧。”
春桃見狀朝她笑了笑,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笑道:“那奴婢先下去了。夫人有什麼需要随時叫我。”
桑風禾聞言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這孩子平時都在看些什麼,怎麼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下次定要好好說她。
她扭過頭來便看到祈元已坐到椅子上,二人的眼睛對視了一瞬後她便急忙移開。
桑風禾輕咳一聲,看着他的眼睛有些閃躲:“殿下把衣服脫了吧。”
祈元沒說話,擡手将衣袍褪了下去,繼而将亵衣身側的繩子緩緩解開,修長的手指在繩子間不斷穿梭着,莫名顯得有些色氣。
他将雙手搭在亵衣的邊緣,緩緩将衣服掀開,速度與他脫外衣時完全不同,他的動作格外緩慢,似是因之前的傷口疼痛才慢了下來。
桑風禾在祈元對面站着,将他的動作收進了眼底。
[他這樣子應該是傷口有些疼痛,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居心不良似的。]
[莫非是她的心思不純?]
思及此,桑風禾急忙将腦海裡的污穢之事除盡,看着他的臉上愈發堅定。
醫生眼裡沒有性别之分,醫生眼裡沒有性别之分。她不停的在腦海裡重複這句話,努力讓自己收心。
祈元緩緩将亵衣脫下,将亵衣放到身旁,漏出那包裹着傷口的繃帶。
赤裸的胸膛緩緩漏出,一邊被繃帶包裹,另一邊完全地裸露出來。再往下便是那不斷起伏的腹肌,随着呼吸不斷地起伏。
說來也奇怪,穿上衣服的祈元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沒想到脫去衣服卻顯得如此壯碩,腹肌和胸肌看起來練了很長時間,充滿了力量。
桑風禾拿起前幾天治好的筋骨草制成的藥膏,将那藥膏附在手上後在他的傷口處緩緩塗抹開來。
指腹處一片溫熱,他的溫度不停地從指腹間傳遞過來,她不禁覺得手指有些燙人,耳朵也傳來一陣熱意。
桑風禾緩緩擡起頭,隻見他的表情也有些怪異,但具體怪異在哪她又說不上來。
她的手緩緩落到他的身上,祈元隻覺得胸前傷口處傳來一陣癢意,嬌弱無骨的指腹在他的胸前緩緩移動,他隻覺得肌肉在一瞬間緊繃起來。
他的眼眸落到她的臉上,隻見她臉上有些微紅,睫毛輕顫着,一雙杏眼不停地閃躲着,似是羞到了極緻。
她的手不斷地在他身前穿梭着,一圈一圈地為他綁着繃帶。
桑風禾将繃帶系好,旋即趕忙後退幾步,她仍能感覺到她臉上那灼熱的溫度,這與她從前治病時的淡然完全不同。
“殿下,你自己把衣服穿好吧。”桑風禾眨了眨眼睛,将他脫下來的亵衣遞了過去。
祈元聞言看了她一眼,那深黑的眼眸中不知帶了些什麼。
片刻後,他伸手接過亵衣,将衣服緩緩穿好。
“明日這傷……”他說了一半後又頓住。
桑風禾知道這是明天他還要讓她包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