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準備福身,宣成帝擺了擺手:“莫要福身了。”
祈元微微拱了拱手:“多謝陛下,今日來尋陛下是因為兒臣最近病已經痊愈,多謝陛下挂懷。”
宣成帝聞言笑了笑,旋即又将笑容慢慢收回,元兒他從前是喚他父皇的,但不知何時,他們二人生疏了許多,他便開始疏離地喚他陛下了。
他想着之前的事情微微歎息一聲:“無事,你的傷好了便可。”
他又接着道:“不知何時你我二人疏離了許多,之後你還是像從前那般喚我父皇吧。”
祈元聽到這句話愣了愣,接着便拱了拱手:“是,父皇。”
此時站在祈元的身旁的桑風禾已經看了宣成帝許久,他的氣色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好,臉上也是一副疲憊的神色。
桑風禾向前一步福了福身子,輕柔道:“陛下,您的臉色不甚好,可否讓臣妾為您把一下脈。”
宣成帝聞言微微颔首:“好,恰巧這幾天朕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你來看看也未嘗不可。”
“是,陛下。”桑風禾低垂着眉眼,緩緩向前幾步走到了宣成帝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為他把脈。
她的手輕輕搭在宣成帝地手腕上,蹙着眉頭細細感受着。
脈象端着以長,脈象有些弱并伴随着有規則的歇止。
桑風禾的目光落到祈元身上,繼而微微點頭。
“怎麼樣,朕的身體如何?”宣成帝淡淡地看着她,沉聲道。
“恕臣妾大膽,陛下您這個脈象是中了毒,若陛下不相信的話可以尋個太醫再次為殿下診斷。”桑風禾福了福身子,看着他的眼眸中帶了一絲堅韌。
“什麼?”宣成帝聞言有些激動,當即拍了拍桌子,眉毛緊擰,怒聲道。
他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桑風禾,半晌後才緩緩移開,側過身看向身旁的太監:“今日之事對所有人都保密,去将齊太醫給朕喚來。”
“是。”太監應答後趕忙走了出去,像是生怕自己去晚了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一般。
桑風禾的視線落到宣成帝身上,他身上的毒是慢性毒,一時之間還不會産生什麼大問題。隻是這毒在他體内大約也有了一個多月,怕是治好了身體也會有些隐患。
她微微歎了口氣,這次還好是系統跟她說了,不然這皇帝便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了,這皇帝便會由那太子做了去,到時候他們的境況愈加艱難。
半炷香後,門外便來了一個提着藥箱的老頭,是她在太醫院見過許多次的面的人。他步履匆匆,一大年紀了仍舊小跑着走了進來。
宣成帝聽到聲音睜開那銳利的眸子,淡淡看了那太醫一眼:“多餘的禮數便免了,給朕把個脈。”
那太醫聞言趕忙走了上去,将手搭到了皇帝的腕上,指尖微顫。
沒過多久,太醫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凝重的色彩,怕把錯脈又細細地感受了一分。接着面色凝重地看向宣成帝,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回陛下,陛下身子裡含有些慢性毒素,怕是已經一個多月了。”
宣成帝聞言眯了眯眸子,眼底劃過一絲暗色:“可有法子治好?”
“待微臣給您開些藥,喝着半個多月差不多毒素便會清除。隻是之前毒素在您體内時間太長,五髒六腑皆受到了一些損傷,怕是會有些影響。不過隻要好生休息,這傷便也無從害怕。”太醫仍舊跪着,聲音有些顫抖。
宣成帝聞言阖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低頭看着那仍在跪着的太醫:“嗯,下去吧,此事不許向外傳。”
“是,微臣知曉。”太醫聽到這話心裡的石頭猛然落下來,跨上自己的藥箱,被太監緩緩扶着走了出去。
宣成帝右手不停撫摸着胡子,嘴裡輕聲呢喃:“一個月前……”
忽地,他的目光落到了站在下方的祈元身上,思忱片刻開口道:“既然這件事你們二人知曉,那便由你們來查出來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思緒間,他的手不由地攥的更緊,眼底一片厲色,仿佛要将人立馬殺死一般。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今日風禾發現朕的病情有功,朕便賜你一個女官的職位吧。”
桑風禾愣了愣,她之前在這裡從未聽過女官這個職位,怕是皇帝為她新封了一個職位。
她福了福身子:“多謝陛下賞賜,此等殊榮,臣妾定當銘記于心,不負陛下厚愛。”
“嗯,今日朕也累了,你們先下去吧。”宣成帝微微歎了口氣,阖上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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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也不過才過了一個時辰,桑風禾想着今日的情況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還好那系統及時說了,不敢趕不上那可就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屋内,桑風禾坐到祈元身旁,扭頭看他:“這是怕也是祈君曜做的,隻是不知皇宮裡的細作還有誰,居然能将毒藥撒到皇帝的膳食中。”
祈元拿起剛倒好的茶水輕輕一抿,蹙着眉頭細想着:“如今隻能一步一步地查,這祈君曜的勢力如今已經滲入到了宮中和我們府中,實在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