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這麼可怕，她想，将拉格倫的計劃告訴他們，這次人類一定會感謝她的消息。

莉莉絲高聲喊：“這是血族做的，這是血族做的！血族要控制君主，血族要控制君主，阻止霍布森子爵！”

沒想到回應她的是冰涼的水和一聲厲喝。

“該死的烏鴉，滾出去！”

莉莉絲看到了一個修女，修女的手中拿着一個空空的瓶子，潑完水後有些兇惡地看着她。

居然潑她！！！

水浸濕了她的羽毛，讓她渾身都不舒服，心底則是源源不斷的委屈。

莉莉絲突然覺得很煩，人類的書上就說，她是黑色的，是代表不詳的烏鴉。

人類這麼不喜歡她，她幹嘛還要飛來飛去的給他們通風報信。

她也不想再喜歡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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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回到了地獄，她是一隻長不大的烏鴉，跟在惡魔身邊上百年，别的魔獸、地獄的居民或多或少都會老去，隻有她還是比巴掌大了一點。

地獄的樹木根支粗壯但樹葉稀少，莉莉絲落在了其中一棵上。

她回到地獄後越想越是委屈生氣，忍不住在樹上大哭了起來，這下連她眼角下的羽毛也濕了。

她身上的水莫名其妙地開始散發熱氣，又好像黏在了她的身上，甩都甩不開，莉莉絲現在就是一隻冒氣的烏鴉。

“我讨厭人類！”

還有這根樹枝！她跳了這麼多下，它動都不動一下，連樹枝也看不起我！！

“嗚嗚嗚嗚哇！！”莉莉絲大哭，又蹦蹦跳跳地踩樹枝，樹枝不動，她又氣急地飛下樹去撿石頭，用腳将它狠狠扔在了地上。

終于，石頭發出了啪嗒的一聲。

“哼！”莉莉絲雙翅叉腰，大喊，“氣死我了——”

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莉莉絲舒暢多了。

四周寂靜無聲，這時，她的身旁傳來一聲輕笑，這聲音有點耳熟，莉莉絲一看，尼薩羅斯居然就倚靠在樹幹旁！

他手指卷曲着銀白色的發絲，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

“陛下.....你在這裡啊。”

“嗯，我在這裡睡覺。”尼薩羅斯坐起身，遞出手，手指動了動，莉莉絲飛了過去，自覺地站在他的手上。

他的眼眸是銀白色的，嘴角常噙着近乎悲憫的淺笑，笑得像個天使。

雖然他本來就是個堕天使。

尼薩羅斯撫過莉莉絲身上的羽毛，上面的聖水消失了，羽毛也恢複了幹燥，“莉莉絲，你又被人類欺負了？”

“沒有的事，陛下。”

莉莉絲才不敢跟尼薩羅斯說她去通風報信的事，尼薩羅斯摸她時施加了點力氣，讓她的肚子壓在了他的手指上。

那處的毛最是柔軟。

尼薩羅斯也不追問，“好。”

“莉莉絲，我給你帶了新書，就在書房的桌子上，去吧。”

“新書！”莉莉絲開心了，她最喜歡的就是看書。

“謝謝陛下！”

莉莉絲往宮殿的方向飛去，尼薩羅斯在天堂時也經常看書，來到了地獄，也仿照天堂的格局建了一個書房。

但他又不能把天堂的書也給搬過來，就多去人間帶書回來，他的烏鴉也很喜歡看書呢。

“沒關系，很快沒有人類敢欺負你。”

教廷的聖水是用來淨化黑暗之物的，粘在身上就會附着難以脫離，淨化時那就是削皮燒骨。

尼薩羅斯的笑容不變，“讓他們自己也嘗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