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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城郊，晚宴舉行的地方是西邊的城門，斯梅德利的居所就在東邊的城門，跨越了一座城的距離。

莉莉絲心想從明天開始她要記住大陸中所有地方的經緯方位。

她好不容易找到斯梅德利的家，急切地去敲他的門，“斯梅德利！斯梅德利！”

現在已經是很晚的時間了，莉莉絲的敲門聲持續了好一會，甚至用到了風魔法将自己的聲音傳播到房子的各個角落，斯梅德利才來開門。

斯梅德利臉色臭臭地打開門，他身上還穿着睡衣。

“？莉莉絲，這麼晚了你這麼會在這裡？”

“斯梅德利，快跟我去救人吧！”莉莉絲快速地解釋了她跟凱撒去參加太陽節的晚宴，城郊出現了吸血鬼，吸血鬼抓住了康妮等事情。

斯梅德利本來已經在儲物戒掏出袍子要穿上了，聽莉莉絲說了個開頭，他反而把袍子脫掉，慢悠悠地拄着拐杖回房子裡了。

“進來，關好門。”

“斯梅德利！你難道知道坐标要直接傳送過去？”莉莉絲聽話地關上了門。

“傳送什麼傳送！”斯梅德利的拐杖敲了兩下地闆。

莉莉絲沉默，斯梅德利點燃壁爐，他坐到了沙發上。

“首先，我需要誇贊你。”

“？”

“人類間的談判實際上是一種交易，當這是一場不平等的交易時，你要做的不是繼續加籌碼，而是終止交易，你的決策做得很快，沒有猶豫，所以在這一點上，我認可你的選擇。”

“但是其他的。”斯梅德利又狠狠地敲擊了下地闆，他厲聲說：“你這個呆瓜！你是要賣了自己還給别人數錢嗎？”

“......斯梅德利，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呢？”

莉莉絲皺了下眉，他們現在談論的難道不是救人的問題嗎，斯梅德利現在跟她說這些是為什麼？

“凱撒為什麼會跟你來皇都？他是為了什麼而來。莉莉絲，我問你，聖騎士是吸血鬼，這對教廷來說意味着什麼？就算隻有一個聖騎士是吸血鬼。”

“我暫且不考慮教廷的問題，莉莉絲，你想，如果今晚出現的吸血鬼不是來自教廷的呢？而是其他人将一個聖騎士轉化成了吸血鬼，并且讓這麼多的冒險者見證這個吸血鬼吸血，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聖騎士是吸血鬼這個消息會傳遍整個皇都，不止是皇都，從皇都到馬諾普拉，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覺得教廷失去民心，可能還會得到皇帝的厭惡驅逐，你覺得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斯梅德利很久沒有一次說那麼多話了，他動動手指，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莉莉絲原本帶着些焦急的臉色沉靜了下來，她很聰明，其實隻要點明一些，她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的睫毛很久才眨動一下，她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那我呢，斯梅德利，我跟這些事情有什麼關系？”

斯梅德利摸了下胡子，“第二點我需要誇贊你的，也已經誇贊過你的，是你的天賦，莉莉絲，你的天賦很高，魔法的悟性高到我以為你是個天才。”

斯梅德利說完，莉莉絲無動于衷，他又補充道：“結果是個蠢材。”

斯梅德利冷冷地吐出蠢材這個詞語。

莉莉絲确實是一隻剛轉變成人的烏鴉，她的學習能力很強，但其他的方面，像是全憑本能行動的動物。

“你要思考，思考，莉莉絲，城市為什麼建立，帝國為什麼建立，建立在人的聯結上，你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很多的士兵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強，他們很脆弱，隻是肉體凡胎，在自然的元素面前，他們就是一粒塵埃，如果你為狼族服務，可以輕而易舉地改變戰場的形勢。”

......

塞琉斯出身皇室，他生出其中，天生就懂得如何處事布局，但莉莉絲并不是這樣，她無憂無慮，就算受了欺負也隻會哭着回地獄在惡魔面前發脾氣，甚至去找一隻狼抓羊都隻是她的第一次報複，所以凱撒可以輕易地算計她。

壁爐的火燒了一整夜，但火透出來的光亮都被窗簾和魔法遮掩了。

斯梅德利想讓莉莉絲變得聰明些，浪費了一晚上跟她談心，雖然後面就是他的單方面責罵。

然後把莉莉絲趕出了門。

斯梅德利：“用腦子想想為什麼，不要把一切都當作是理所當然的，想想為什麼你從我這裡出門回到學院，那個狼人會在學院的門口等你。”

門在莉莉絲面前砰的一聲關上，莉莉絲狀似不經意地瞥向小屋旁邊的樹林。

她心中的聲音回答斯梅德利的話，“是因為......有狼人在監視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