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與鐘暮離攀談了半日,承諾明日便給她送來五金之精,幫她鑄劍,意在二人都是蕭寒的舊識。
鐘暮離自是多謝。她見薛珩這般,也未怎懷疑,畢竟蕭寒此刻隻是個小參軍,以往便更是一文不名,又哪會有薛珩這般的富家姑娘來冒認與她攀交情呢。
直到薛珩二人走出鐘家,薛珩才微微舒了口氣。
樓衿眨眨眼,看向她,微微笑道:“少主當真識得蕭姑娘嗎?”
薛珩身形微微一僵,拉着樓衿便轉了個街角,顧左右而言他,指着路盡頭一個鋪面不小的酒樓道:“樓姐姐,聽說這家酒樓的生意不比咱們家差,我還沒去嘗過呢,正好午時了,咱們去瞧瞧。”
樓衿嘴角微泛一絲笑意,也沒戳穿薛珩,便跟着她一塊去那家酒樓吃飯了。
話說前幾日沈清池在蓮池湖畔遇到的那位绯衣女子便是當朝二皇女楚晏。
楚晏一見沈清池的容顔,便如原文中一樣對沈清池一見鐘情,當即暗中讓随行的衛士暗中跟随沈清池二人的車馬,探出他的居處。
随後過了兩天,楚晏的屬下便把打探的信息報知給了她。
正是這日,楚晏王府中,書房内。
隻見書房内陳設十分華貴,書案桌椅都是極佳的沉香木所造,精雕細琢。牆上挂着的字畫也是前朝名手之作,甚為珍稀。案上獸足雲紋山水香爐中,袅袅細煙不住飄升消散,屋内氤氲着淡雅的香氣,舒緩甯神。
屋中一副太師椅上坐着一個身着錦袍的青年女子,年約二十五歲左右,容貌中上,與當今女帝有七分肖似,氣度卻頗有些偏邪,正是楚晏。
楚晏對面的太師椅上坐着一個身着華衣、滿頭珠翠的中年貴夫,容色豔麗,美豔動人,頗有幾分妖冶之姿,正是當今女帝的寵君柳氏,人稱柳貴君。
柳貴君眉眼流轉間仿佛一朵嬌豔解語花、又仿佛暗藏懾人殺機,一看便知不是個簡單角色。
此刻書房門窗緊閉,屋内楚晏和父親柳貴君正在談說。
隻聽柳貴君聲音低柔動聽,道:“晏兒,上次事敗,都怪半道裡殺出來的那幾個不知名的平民女子,讓楚玹逃得一命,着實可恨。想來都是楚玹心計殊深,暗中伏了這一手。”
楚晏坐在椅上,手裡捏着酒杯打轉,眼光忽明忽滅,聽她父親繼續說下去。
柳貴君續道:“那幾個人的來曆為父已派人查清楚了,為首的名叫薛珩,不過是京中一個商人,為父自有辦法……”
楚晏微微點頭,心思卻不在父親所說的這些争奪陰謀上,心裡隻是念念不忘前兩日在蓮池畔驚鴻一瞥的絕色少男,沈清池的清麗倩影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定。
柳貴君在深宮中長袖善舞多年,察言觀色自也十分厲害,看女兒仿佛心不在焉,不禁皺了皺眉,低喝道:“晏兒。”
楚晏聽到父親喚她,才回過了神,應了聲:“父君,兒臣聽着呢。”
柳貴君知道女兒德性,便當即猜到她是又被哪個美人迷了魂。
楚晏自來風流好色,奢靡貪歡。她如今也才二十五歲,王府中正君、側君、侍夫、侍奴等一衆美人便有二三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