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自是清楚晏此話全是刻意捏造、污蔑羞辱之言。
楚晏此話的目的便是将沈清池說得極是不堪,日後楚玹向薛珩一轉述,薛珩若是個心胸狹窄、猜忌俗腐、不明是非之人,真個因此謠言休了沈清池也極有可能。
楚晏的心思便是——我得不到的,甯可毀了,也不讓别人得到。
她既得不到沈清池,那便也不能讓沈清池在别人那裡安甯度日,倒不如讓沈清池慘苦死去了更好。
隻聽楚晏繼續道:“三皇妹你說,如此水性楊花、貪權慕勢的男子,與其将他物歸原主,倒還不如浸了豬籠呢。”
楚玹、薛珩二人聽楚晏如此惡言,臉色均是極冷。
薛珩更是臉色蒼白,心中憤恨至極,幾欲沖出将楚晏一劍刺死,雖然她此刻手頭并沒有長劍。
楚晏也不理會楚玹的神色,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便有衛士垂首而入、聽候吩咐。
楚晏背過身去,聲音寒冷如冰,吩咐道:“領三殿下去見沈公子吧。”
楚玹也不多言,當即和薛珩一同随着那衛士去了楚晏的寝殿。
二人跟随衛士走到了寝殿門口,衛士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楚玹也停下了腳步,看了薛珩一眼。
楚玹對于楚晏的德性心中還是有着幾分計較的,對于此刻室内的沈清池的情況已隐隐有了三分猜測。
于是她便聲音淡淡,作出一副吩咐女侍的口吻對薛珩道:“你去将沈公子扶了出來吧。”,她自己則站在門口,并未入内。
薛珩心中焦灼,也未多言,便進了房間。房間寬敞,薛珩仍舊一眼便看到了在床榻上躺着的沈清池。
薛珩忙快步走近,隻見沈清池穿着一身嶄新的輕薄白紗衣,雪白的臉頰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纖麗的眉眼氤氲着濕潤潤的水霧、珠淚泫然。
薛珩一見之下立馬就心疼了,但又看沈清池衣着齊整,應是沒受什麼傷害,心下微微松了口氣。
薛珩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沈清池披在身上,她的手指不經意地接觸到沈清池的肌膚,隻覺他的肌膚也微微發熱。
薛珩看沈清池眼神迷離、珠淚盈盈,神智似乎有些迷亂,便湊近他低聲喚道:“清池,是我。”,手指還在沈清池眼前晃了晃,看他是否還神智清晰。
沈清池此時已經吸入了一個時辰的西域進貢的上好的催情香,早已神志不清、意亂情迷,隻覺渾身燥熱酥軟,半夢半醒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和喜歡的人親密接觸的畫面。
他半夢半醒中聽到熟悉的聲音低聲呼喚,迷離浸淚的眼眸漸漸聚焦了一點,隐隐約約中似乎看到了薛珩的身影,他還以為是做夢,沙啞帶着幾分不經意的懵懂媚意的聲音低啞道:“妻主……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