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總覺得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
楚之天盯着他的背影,眼睛總是不自覺的看他的腺體,邵逸回頭,剛好和他的視線撞上。
邵逸幾乎下一瞬就流露出厭惡的表情,沒錯!就是厭惡的表情。楚之天還沒有反應過來,邵逸直接吐出一個字:“滾!”
楚之天一下變臉,他拍着桌子起來:“嘴巴這麼不幹淨對同學就惡語相向?”
兩人的動作太大了,周圍人亂哄哄的好像被按了暫停鍵,靜默了幾秒。
邵逸對楚之天的流氓行為很鄙視,偏偏是他失控在先,他蹙眉沉默不語。
楚之天見人不說話,也沒招了。心想,果然兇的時候這人才會露怯。
邵逸自動把臉轉了過去,耳朵像是被燙了。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用手背狠狠地刮了一下耳垂,随後他感覺到被燙到了,像是還有餘溫。
沒有哪個正經的Alpha會盯着别人的腺體看!
楚之天見他把臉扭了回去,自己一個人站哪裡也是尴尬,就氣哄哄地用後腿勾了一下椅子,“框!”——動作大,氣性也大。
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對方的眼裡讀到了什麼。
班主任是個教政治的,是整個年級文科班唯一一個不教主科的老師。
其他三大主科,數學老師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頭。語文老師是年輕漂亮畢業頭一年就帶班的老師。至于英語老師是留洋回來的海歸,被其他人親切的問候為——海龜。
課斷斷續續上了兩天,書才全部到齊。這次書不但到齊了,而且各科的課時練也伴随而來。班長一個人弄不完,于是熱心市民楚之天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男人的機會”就幫忙發了。班長看到有人幫忙發了,自動就去了另一個走廊。這樣楚之天正好發的是自己這一排。
每年搬書的時候,底部的一層都會被磨損,但今年的格外的嚴重,已經稱不上它為新書了。
當楚之天發現這底下這本有大大睱疵的時候。本來該從前往後發的,但是自己騷氣十足,于是就先給自己第一個發了。嶄新的書面,雖然不一定翻的,但是總會讓你心情愉悅。
到了邵逸這裡,他忽然把那本睱疵的書從底下抽出來,打算先扔自己位置上,等下去處理。
座位上邵逸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很乖。被動靜驚醒,然後擡頭一看,楚之天剛好抽出來那本書。
“……”
本着發到誰算誰的原則,但是在其他扭頭看的同學眼裡這個明晃晃的動作就是楚之天在故意針對邵逸的。
邵逸的視角也剛好看見是他從最低下抽出來的。邵逸沉默了幾秒,在楚之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接了。
楚之天沒想給他的,但見人接了,想起他們的關系,于是閉口不言。
全部發完了。楚之天忽然看見邵逸認真的翻書。他整個人快要趴在書上,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捏着一頁紙,認真的浏覽了一下後又小心翼翼的翻過去了。楚之天動了動嘴但沒出聲。
楚之天回到位置上後,也翻了翻書,翻的是數學書,沒翻幾頁就合上了,真不知道邵逸是怎麼看進去的。
楚之天拉不下臉去說,于是錯過了可以調書的機會。
第四節是數學。
數學老師在台上認認真真的授課,台下的人趴下去一半,另一半的人在神遊太虛。
易燃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後窗戶的,這下一抓一大把。
當教室出現死寂前一刻,楚之天太投入了,還沒有發現班主任的到來。
面前的書被拿走了,緊跟着邵逸的聲音響起:“在看小說。”
在這種情況下楚之天被吓了一跳,看着始作俑者。
發現從始至終邵逸沒用正眼看他。邵逸把手裡的小說交到易燃手裡,易燃直接給沒收了。至于睡覺的同學罰站一天,教室裡站了大半,後一排幾乎站滿了。
做為唯一一個不是睡覺而站起來的光榮學生楚之天被擠出了座位。
因為不幸被抓的同學,其他人都不敢睡了,今天格外的清醒,易燃看了一圈實在是找不到了。
“楚之天。”易燃看他擠的沒地方了好意說道:“你往前面站點。”
往前就是邵逸的座位了,楚之天不情不願的站在邵逸的位置旁。
在臨走前,數學老師叫住她說:“他們一群人站着影響我講課了。不如讓他們坐下吧,下不為例。好不好?”
罰站的一群人小聲說:“對啊對啊。”
易燃認真的想了一下,回複數學老師:“還真是。”
罰站的人以為可以就此躲過一劫的時候,易燃又說:“站着确實影響你講課了,不如讓他們蹲下。”
罰站的人嚎了。
易燃不怒自威:“全部蹲下!”
鑒于人太多了,後面是有小塊空地但完全不夠站,于是勒令所有Alpha站後面,少數Omega站自己的座位上并且有可以不蹲的特權。
罰站的人也不敢不從。校長看着監控,看着上課上着上着學生少了一半,陷入了沉默。
楚之天蹲的腿疼,他的支點全部放到一個腿上,他來回替換腳,以此來減輕負擔。也許是他的動作笨拙,看起來有些滑稽,反正楚之天聽到了頭頂一聲嗤笑。
邵逸趴在桌子上,笑的開心,不知道是不是挑釁楚之天,笑完之後,用眼睛安靜的睨視他,挑釁味十足。楚之天蹲在地上把那個眼神看的清清楚楚。
楚之天氣急了,忽然腦袋一抽。
他一下按着邵逸的大腿,邵逸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啊!”了一聲。
邵逸死死的捂着嘴,聲音轉了個彎,但起碼是堵住了,小聲“哈嗯”起來平複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