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影道:“會講故事嗎?”
“會。”
花月影道:“會講就行。”
阿花和阿飄已經好幾年沒有接客了,在外面聽老媽媽說得天花亂墜以為遇到了隻肥羊,但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提這種要求。
阿花捏着嗓子,細聲細氣道。
“不睡也是要收錢的。”
“隻要我蘭明決聽得高興,這袋子裡的東西全都是你的。”花月影晃了晃腰間的荷包。
“但是,如果你們不能讓我蘭明決盡興,我可就要略施薄懲了。”
阿花阿飄點頭搗蒜,臉上的白粉也一塊塊往下掉,露出被遮住的老年斑。
他們本以為對方隻聽一會兒,沒有想到他倆足足講了一夜,要是說錯了話了,或者打了一下盹,身上就會挨一鞭子。他們倆年紀都不小了,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眼見天快亮了,他們倆剛放松一下,隻打了盹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們倆還從來沒有被當猴這麼耍過,他們雖是小倌,但還是有尊嚴的,這是對他們人格赤裸裸的污辱。
青樓的老媽媽聽到他們倆的遭遇後,氣得直跺腳。她昨天賠笑了那麼長時間,不僅一個子沒撈到,還賠上了一大桌的好酒菜。叫他們先去把人攔着。她去叫幾個打手,随後趕過去。
花月影并非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蹤,再加上蘭明決那張讓路人過目不忘的臉,阿花和阿飄很快便尋到蘭明決住的那家客棧。
此時,天邊已露晨光。
那兩個小倌趕到的時候,正看到蘭明決正準備離開客棧。
花月影透過餘光看到正在趕來的阿花和阿飄。
戲台子已經搭好了,一會可有好戲看了。
昨夜醒了之後,他便明白了個大概。自己應該是被蘭明決殺死了,但傳送法陣已經開啟了。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穿進蘭明決的身體裡,所以就一同被傳送到這裡來了。
從店小二的描述中,蘭明決住店時神色如常。看來對方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為了應證自己的猜想,花月影從小倌那兒回來以後,徑直躺在了床上。
果然,沒過多久。
身子就自己動了,穿衣洗漱一氣呵成。
花月影不甘心,他嘗試着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蘭明決此時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推門時手一頓,向身後看去,可是并沒有任何人站在他的身後。
花月影聽蘭明決念起了清心咒,頓覺好笑。
感情蘭明決是把他當成心魔了。
隻是花月影不敢再貿然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要是被蘭明決發現他身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他以後還從哪看找樂子看。
蘭明決轉身時,看到身後站着兩個怒氣沖沖的人,還以為自己擋着對方的路。
微微側身避了避,見兩人停在自己面前,蘭明決才後知後覺,對方是找自己的。
“你這是要去哪裡?”
蘭明決看他們雙眼赤紅,以為他們遇上了什麼難事,好好實實回答道:“回太虛宗。”
阿花和阿飄雙眼像是能噴出火來。
要是他們再晚來一步,人跑了,他們到哪裡去讨銀子。
“我們倆是這城裡小倌。”
蘭明決卻會錯了意。
“你們要是想讓蘭某救你們出火海很容易,但是如果你們要想進入太虛宗,恐怕有些困難。你們的年齡已經超過了太虛宗招收弟子的标準年齡。”
阿花阿飄的脾氣本來就不好,昨天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勉強陪他講了一夜的鬼故事。
現在認定了蘭明決是想吃白食,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昨天晚上消遣了我們姐妹一宿,現在不想認賬了?”
蘭明決驚慌失措否認。
“我太虛宗宗規森嚴,怎麼會幹出那種事情!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
此時,圍觀看熱鬧的人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就是太虛宗的蘭明決?”
蘭明決欣喜。
“你認得在下?”
一定是他誅殺大魔頭花月影的消息在民間流傳開了。隻是他沒有想到在這麼遠的邊陲小鎮,竟然還有人能認得他。
那人道:“昨天晚上你在妓院的大堂裡叫嚣了好長一段時間,說你是太虛宗的蘭明決,想忘記都難。”
哈哈哈,看到溫潤如玉的蘭明決臉上,居然有宛如吞了蒼蠅的表情,花月影終于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就在此時,老媽媽終于帶着衆位打手趕到,團團圍住蘭明決。
“就是他!”
一個鼻青臉腫的打手指着蘭明決。
“我見他從窗戶上翻出去,就料定他沒給錢。我追出去讨要,他就将我甩飛了出去。我身上的傷,就是他弄出來的。”
“他還說他們太虛宗弟子向來是白嫖不給錢,讓我不信去打聽打聽!”